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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一般养在干木盒里面,隔段时间用几滴鲜血饲养就行了。”

闻言沈禾问:“那如果找不到这母虫,是不是就没法解蛊?”

“那倒不至于。”苏锦告诉沈禾:“噬脑虫没有偿命蛊虫厉害。就算找不到噬脑虫的母虫,也可以自己练一只噬脑虫,让它吞了淘淘体内的噬脑虫,再取出来就是了。”

“不过那样耗时长一些。”

“淘淘最近记忆恢复得不错,说明我之前的治疗方案起效了,她脑子里的噬脑虫毒性已经开始衰退了。”

“那就好。”沈禾打了个哈欠,也撑着精神将今晚发生的事同苏锦讲了一遍。

听完,苏锦止不住地冷笑:“这个谢茜活该!”

“泰极生否,她以前过得顺风顺水,往后就该多折磨了。就算她几年后出狱,那前程也是毁了。”

“那是当然。”沈禾并不在意谢茜的下场,而是谢叔。

“谢叔有肝癌的病,又出现了脑梗的病情。只怕他醒来知道消息后,病情会加重。”

“那能怎么办?”苏锦倒是看得开,她说:“敬呈对谢家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茜会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位谢大叔,他难道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东西吗?该知道的瞒不住,他要是接受不了打击,那也是他自己心理脆弱。”

“他如果撑不住,就这么死了,那咱家就帮他好好地料理后事,也当是替那谢菁同学给他养老送终了。”

“他要熬住了,以后打针吃药,咱家给他付钱就是了。”

“别想那么多,人各有命。”

听苏锦这么一说,沈禾也看开了,“还是奶奶通透啊。”

沈禾陪苏锦将药熬好才去睡。

*

翌日,沈禾醒来,发现宋敬呈穿了一身过分正式的黑色西装坐在床边的贵妃沙发上,正出神地望着自己。

沈禾揉了揉眼睛,起身靠着床头,问宋敬呈:“你今天是要去参加重要商会活动吗?”

宋敬答非所问:“起床吧,先吃饭。”

沈禾也没多想,她下了床,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

还没出房间呢,突然听到宋敬呈说:“穿黑色的吧。”

嗯?

黑色?

联想到宋敬呈今天的打扮,沈禾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头望着宋敬呈,这才发现宋敬呈的表情很复杂,他的眼睛里竟然有悲伤的情绪。

沈禾心思一沉,担心地问道:“敬呈,是...疗养院那边出事了吗?”

宋敬呈沉默地坐在贵妃椅上。

他坐姿笔挺,优雅矜贵,像是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像。

事实上,他就是楚芷亲手雕刻的最完美的作品。

好片刻,他才抬起头来望着沈禾,那双褐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无措的情绪。

他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语气茫然迟疑地说:“疗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我母亲于今日凌晨去世了。”

“...已经去世了?”沈禾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几点走的?”

“五点半。”

现在距离楚芷咽气,已经三个小时了。

沈禾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宋敬呈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声音嘶哑地说:“我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可我坐在这里等了很久,都没办法让自己醒过来。”

“苗苗,她好像是真的死了。”可宋敬呈却却感到怅然,胸腔中像是被压了一口袋打湿的棉花,窒息从四面八方将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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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敬呈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沈禾心酸不已。

她返回床边,弓腰将宋敬呈用力搂在怀里。

“振作起来,宋敬呈。”沈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宋敬呈。

毕竟宋敬呈跟楚芷之间的感情很特殊。

对普通人能生效的安慰话,放在宋敬呈身上是没有效果的。

“这不是梦。既然楚女士已经去了,那我们就得尽快去疗养院将她接回来,让她体面风光地落葬。”

沈禾这话,彻底打碎了宋敬呈的梦,将他从梦境中唤醒了。

“你说的对。”

宋敬呈起身整理了下衣摆,他说:“你也去准备准备,我先下楼去找康伯。”

楚芷去世了。

身为楚芷唯一的孩子,宋敬呈还要亲自打电话给楚芷的娘家人那边报丧。

沈禾迅速换好衣服,就跟宋敬呈一起去了疗养院那边。

周队跟下属们全都聚集在小院子里,除兰姨外的三名护工也都在。

看到宋敬呈,周队第一时间冲上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老板,夫人,请节哀。”

事实上宋敬呈并不感到悲哀,更多的是觉得突然。

周队跟着他二人上楼,将电话里说过的那些话,又重复讲述了一遍:“楚女士觉少且浅眠,一般凌晨五点多就会醒来,然后开始为难护工。”

这都是常态了。

“但今儿早上直到五点四十都没有听到卧室里的动静,护工便进屋去查看情形,就发现老夫人已经没了气息。”

说话间,夫妻二人已经来到了卧室套房大门外。

宋敬呈推门就要进去,却被沈禾一把拦住。

宋敬呈皱眉,无声地看着沈禾,“怎么了?”

沈禾却扭头问周队:“老夫人走得安详吗?”

周队面露迟疑。

“说实话!”沈禾语气骤然变得威严强势。

周队不敢再隐瞒,他说:“老夫人走得很...很惨烈。”

宋敬呈俊脸顿时阴沉下来,他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周队吞吞吐吐地说:“老夫人流了很多血,她的左手跟双腿的大动脉都被割断...”

“她是自己割断筋脉,活生生流血过多身亡的!”

“什么!”沈禾倒吸凉气,而宋敬呈已经推开门阔步冲进了卧室内。

最里面的卧室。

楚芷脸色惨白如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护工在她身上盖了一床真丝被子,挡住了惨烈的遗容。

但她身下的白色床单,早已被鲜血浸湿染红。

看上去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