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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伯礼神采奕奕地朝他行礼:“谢长熠叔叔!”

岑沐年半蹲下来,低声道:“如果王府来人叫你回去,你若不愿,就说陛下宣你入宫为先帝抄写经书,抄完了再说,记住了?”

顾伯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小鹿般的眼睛微微湿润,他用力地点头。

“我记住了!”

岑沐年点点头,负手离去。

等他沐完浴回寝殿的时候,见顾浅蹲在熏炉前,手里拿着那根雕羽。

“醒了?”他走过去扶起顾浅问,“你在做什么?”

顾浅神秘一笑:“我把它洗了,烤干。”

岑沐年捏了捏她微凉的手指,拉着她往床上去:“洗它做什么?黑不溜秋的也做不成什么玩意。”

顾浅爬到床角,盘腿而坐,用被子盖住大半个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雕羽。

“我听人说,今日你是同季符离一道回来的?难不成你俩出去打猎是一路作伴吗?”她问。

岑沐年淡淡一笑:“你瞧出来了?”

顾浅一撇嘴。

何止是她瞧出来了?眼睛没瞎的都瞧出来了!

两人一同归来,那野鹿身中两箭,一箭射眼,一箭射腹,明显出自两个不同的人手。

一个新欢,一个旧爱。

火药味十足!

顾浅问他:“你是不是觉得,季符离能射中野鹿,自己一定得打个厉害很多倍的猎物回来,才能死死压他一头?”

“不全是这个原因。”岑沐年敞开怀抱,示意顾浅躺进来。

“我与他同为朝堂新贵,原没有谁要盖过谁的风头一说。只是我是武将,代表大凤朝的最高箭术水准,若是与文官齐名,恐怕会叫番邦以为我朝人才不济,生出轻视怠慢之心。”

顾浅听了,心道该死,她居然那样看他!

“浅浅你放心,我不会为了个人恩怨让你难做的。”他将顾浅箍在怀里,替她掖好被子,“眼下吏部的案子推进艰难,我想他季符离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再说了,他若是正面与我相争,这是好事。我俩一文一武,夯(hāng)稳朝堂,你也能松快些。”

他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掏心掏肺。

顾浅听完心里暖洋洋的。

她伸手箍住岑沐年的腰,将头埋进他怀中道:“长熠……你怎么这么好啊!”

之前她还担心两人争风吃醋来着,现在看来,长熠这个人真的是好到让她心生内疚!

她顾浅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优秀的男人?

她将额头抵在他胸膛感受温暖,没有说那日被季符离强吻的事。

岑沐年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你要不要奖励我?”

顾浅听了,从他怀中起身,拿出雕羽,邪魅一笑:

“今晚好好奖励你!”

岑沐年:“?”

下一秒,喉结处传来温热的、刺痒的吮吸感,脑海深处传来天旋地转的阵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