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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空腹喝了杯黑咖啡,胃难受了一天。”

程清玙放下筷子,坐到梁书媞旁边,手放到她肚子上,指尖缓慢移动,

“这里疼?还是这里?”

梁书媞手抓住程清玙的手,给他确认了地方,就在肚脐眼上放一点,他稍微用劲按了按,

“这样还痛吗?”

“好像这个地方按一按,能舒服一点。”

之后程清玙坐回去自己的位置道:

“应该是肠道菌群失衡,等下去药店我给你点买益生菌和奥美拉挫,你先吃两天,看看情况。”

“要是还是不舒服,你来医院,我陪你去看消化科医生,还有最近刺激性的东西就别吃了。”

安全感就是这样一次次,在梁书媞的心里,落地生根了,以前犹是,如今更盛。

想想以前生病身体不舒服的话,告诉别人,别人会怎么回答。

“哦,那你去医院看一下,检查一下,买点药吃吧。”

曾经也不觉着那样的自己不容易,只是有了比较后,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有人好像可以做到共同进退,把她放在心上。

到底是自己的女朋友,哪怕程清玙主攻的不是消化科,也还要继续叮嘱。

“尤其是空腹喝咖啡,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梁书媞拿勺子喝了一口米线的汤,

“那你也一样,我好几次见你也还不是空腹喝咖啡。”

程清玙没为自己逃脱,只是答应,

“好,我也要以身作则,我们互相监督。”

吃完饭,开车的时候,梁书媞一看,自己送的丁丁玩偶被某人放在了中控台上。

程清玙照旧还是先送梁书媞回家,再回自己家。

梁书媞以前并不是有多理解情侣同居,还只觉着有各自的空间不是更好。

但两人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她就觉着以前的想法并不完全对。

毕竟,能同居住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总能多一些。

不过再怎么心里游荡,梁书媞还是稳住了这一条线,也是长远的为了自己着想。

2月一结束,程清玙就要回香港了。

*

1月中旬的时候,研究院里梁书媞这些从事田野考古的青年人,统一被安排到宝鸡的考古基地,进行为期一周的业务培训。

这一礼拜,又像是回到了学生时光。

因为来培训的老师,都是行业的大拿,不仅仅局限于陕西省内的专家,而是全国的优秀考古学家。

有一天在对于中国考古行业的发展的小型研讨会上,意见也并不是完全一致。

有的老师认为,考古作为西方传来的一门学科,虽然进入中国的时间晚,但经过这100年的时间,也已然走到了世界的前端。

但有的老师认为,我们的考古,还需要有更广阔的世界人类视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梁书媞很喜欢这种学术的讨论,观点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陕西这个拥有考古资源得天独厚的地方,她很难说这里不够她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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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有时候会想,只是在专注某一颗星星的光芒,在她眼里走了几千年,是不是也可以找找其他的星星。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也比较早,就在1月底,梁书媞从宝鸡参加培训完回来后,也已接近年关。

年三十这一天,梁书媞虽然放了假,但也是忙坏了。

先一大早,跟着父母回老家,去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坟前烧纸,就用了半天时间。

再等回到西安就准备年夜饭的菜,虽然就他们一家三口,但年夜饭每年都整的很丰盛。

“那你晚上让小程过来家里吧,他一个人,怪可怜的。”

中国人也讲究忌讳,除夕过年的,要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主动进医院看病的。

医院忙倒也会忙,但也没那么忙。

但西宏医院,又不是一般医院。

“妈,我问过了,他今天下午还有台手术,完了还要查房检查病例这些,结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不用管他,他当医生都习惯了。”

正在腌鱼的王昭霞回头看了眼梁书媞,

“你是真不关心他,还是在这儿给我演着呢。”

梁书媞愤愤不平道:

“我演什么了,我只是说让你不用管他,又没说我不关心他。”

“妈,你倒不必对他这么上心,对我好点就行了。”

以后的以后,谁还知道有没有以后。

“行了行了,出去吧,没事把地拖一遍,我要炸鱼了。”

梁书媞从厨房里被撵出来,她还乐的轻松,去阳台上拿拖把,准备拖地了。

大年三十的,怎么可能不关心人家,但医院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她想去找,就去找啊。

一家子,年夜饭吃的早,剩下时间就是看春晚了。

年反正每年都这么过,也没什么太新奇的,又禁了烟花,更没意思了。

晚上10点多的时候,梁书媞手机响了。

“喂,你下班了?”

“啊,都到我们楼下了,那你等等,我就下来了。”

梁书媞挂了电话去穿外套换鞋,王昭霞没说什么,倒是梁国伟道:

“小程既然到楼下了,你就问吃了没,没吃的话就带上来,菜反正都是现成的。”

“哦,我知道,看情况。”

梁书媞从小区门出来,就看到程清玙在门口等着,就那几步路,她突然跑了过去。

彼此就像是有了默契,程清玙张开了双臂,稳稳地接住她,两人抱在一起。

“辛苦了啊,程医生。”

程清玙没急着松开,还是抱着梁书媞,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懒懒地道:

“所以要找人充电啊。”

梁书媞由他抱着,

“你要是没吃的话,我爸妈说让你上去吃点。”

“吃过了,在医院,科里给大家统一安排了。”

“哦,那也行。”

“下次吧。”

“啊?”

“下次我买好东西了,去你家看你父母,今天什么都没准备,不太合适。”

如果没有未来的话,梁书媞其实宁愿程清玙和自己的父母交集少一点,现在看着父母日渐高涨的热情,她都不知道以后结束了,自己要承受多大的鸡飞狗跳。

只能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搁置争议,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过来过去,顺其自然吧。

王昭霞似乎在程清玙的这件事上,对她女儿的人格魅力,极为相信,总觉着梁书媞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并且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梁书媞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

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可以为了至亲至爱妥协,妥协前程,妥协梦想,甚至当下还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妥协。

不过经年累月后,当年因为妥协而产生的遗憾,始终是从来没有消失过的。

而且,妥协的付出,也许在很久之后,成为别人嘴里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你自己知道,你为了这些,失去了什么,甚至是一种人生。

梁书媞她经历过,她也明白那种滋味。

她不知道现在对程清玙的感情到没到爱的那一步,可她不想让他经历那样的选择。

她希望他的人生和事业,步步高升,日转千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