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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婶瘦骨嶙峋地躺在炕上,左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听到明珠的说话声,她忙用右手抓起枕巾盖在脸上,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随即枕巾下就传出强忍的呜咽声。

白叔打开房门,示意明珠去西屋说话。

“交了保证金,派出所给办了取保候审,让回家等消息。”白叔弯腰驼背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卷一支旱烟,“她不叫跟你说,可是不找你我实在不知道这事该找谁,总不能眼瞅着她进去蹲大牢吧。”

说着白叔抹了一把潮湿的眼眶,说道:“就算是小伟他妈贪心,可也不至于坐牢啊!明珠,你帮帮你婶子,帮帮她吧。”

正月十五刚过没几天,有人骑一辆电三轮过来卖废品。明珠还没回来,白婶就叫那人去别家卖。那人说三轮车电量不足,走不了太远,知道白婶也收废品,问她要不要,要的话就便宜点卖给她,省得折腾来折腾去的麻烦。

白婶上前一看是两捆铜丝,大约三十来斤,看那小伙儿冻得可怜兮兮的,干脆就自己出钱收下了。那小伙儿办事儿也利索,没还价,拿了钱就走。

正月底他又来了一次,卖给白婶五十多斤铜线。

过了大约一个礼拜,小伙带了一个人过来,卖给白婶两捆没开封的电缆。

问题就出在这两捆电缆身上。白婶当天收下之后,仅仅过了两天时间警察就直接找上门来,说是刚刚破获一起盗窃案,犯罪嫌疑人交代在她这里销的赃。

因为明珠一直没回来,所以白婶就把电缆和铜线都放在仓库里,等她回来一并处理。刚好方便了警察捉贼见赃,仓库被翻个底朝天,白婶先后两次收回来的铜线和最后那两捆电缆都被当做赃物收走,一并带走的还有白婶本人。

进了派出所才知道,那两捆电缆是小偷去年从外地某个工厂里偷出来的。总共偷出来八捆,小偷在当地卖了其中六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留下其中两捆没卖,还带回了利木老家。

过年期间这名小偷上了牌桌,手里的钱输了个精光还想翻身,就把手里的两捆电缆亮了出来。

可惜跟他打牌的都知道他是哪路货色,没人愿意收他的东西。一旁卖呆儿的一个人就说知道附近有个收废品的,可以带他去把电缆卖掉换钱。

紧接着卖电缆的钱到手小偷刚热了个身,警察就找上门把他给抓了。审讯的时候小偷把犯罪过程交代得一清二楚,唯独销赃地点他只记得一个,就是白婶家。

也不知道是警察的审讯手段还是什么,审讯室里警察把其余六捆电缆的罪责也套在了白婶头上,勒令她交代赃物去向,否则抗拒从严。

白婶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当场就在审讯室里被吓到失禁,直接昏过去了,等候在外的白叔和白家伟交了保证金才将人接回家里照料。

明珠沉默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走前叮嘱过白婶,我不在时拿不准的东西她最好别收。”

白家伟红着脸低下头去,说道:“我妈说过,所以她这几天一直说没脸见你,不叫我们跟你说这事。”

可是他们爷俩没办法呀,不跟明珠说还能跟谁去说呢?

白家伟瘸着一条腿在派出所和律所之间跑来跑去,总也听不到一句实话,有的只是让他回家耐心等待和认罪伏法的冷漠说辞。

什么也不干坐在家里等?等什么?等法院通知他们爷俩什么时候把白婶送进监狱吗?还是像律师说的那样,花钱免灾,赔了钱就不用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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