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二百六十五斩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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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人的到来,让巷子里立时沸腾起来。
宋樆旁若无人地盯着胡煦,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了他身旁。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先在山里待着么。”宋樆走到近前,胡煦才发现她眼底噙着泪,心顿时酸疼起来。
也不知那婆子的话,是不是都被她听去了。
便低声安慰道:“你别伤心。”
宋樆却摇摇头,“不是伤心,是高兴。”
高兴就好。
胡煦想起方才的豪言壮语,一股热气冲上天灵,舌头也捋不直了。
“你方才说……”
“我说,我答应。”宋樆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
胡煦立时被欢喜掩埋,脸上映满光彩,他忍不住确认,“真的?”
宋樆脸上跟着浮起笑容,然后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胡煦高兴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若不是有旁人,他定会将宋樆抱起来。
众人见证一桩喜事,也很是欢乐,跟着附和道:“好,太好了!”随后又纷纷朝两家人道喜。
唯有两人脸色难看,显得格格不入。
宋樆来到吕夫人面前,注视她许久,问道:“如果不是为了来劝我嫁人,替你们拉拢韦家,你会来见我吗?”
吕夫人张了张嘴,答不出来。
宋樆心底那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破灭,她又问:“为什么不让吕家小姐自己联姻?”
吕夫人更答不出来。
等了片刻,宋樆平静陈述:“你又一次抛弃了我。”随后又轻轻道:“可我再不会因此而伤心,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周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母女二人身上。
吕夫人只觉得手脚发麻,耳朵里时而一片死寂,时而轰隆作响。
宋樆几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却犹如崩塌的巨石,将她砸得四分五裂。
宋父上前站到女儿身旁,对吕夫人道:“古绮罗,你还记得当初和离之时,与我的约定吗?”
吕夫人看了看周围的人,不敢应声。
“当初和离之时,我们说得很清楚。只要你签了和离书,踏出宋家大门,便再不是宋家人,更不再是阿樆的母亲,从此都不要和我宋家来往,更不要扯上半分关系。”
宋父重复二人当年和离之约,随后又问:“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么?”
吕夫人当然记得,那是她曾经以为的、一生之中最痛快的时刻。
宋父见她不说话,便替她回答道:“你说,你求之不得。”
宋樆惊讶地看着父亲,目光随即落到吕夫人身上。
吕夫人别开了脸。
“这些年,你一直都严守约定,与宋家断绝往来,如今却忽然出现,妄图插手我女儿的婚事。若我将和离约书上呈府衙,告你个毁约之罪,当年那封和离书恐怕会就此作废。”
华婶咳嗽了一声。
宋父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到时候,宋、吕两家纠葛起来,我便只好再补一纸休书,将你休弃。而此事传开,你与吕家名声必然受损,届时你道吕家还能不能容你。”
吕夫人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曾经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沉默、木讷,甚至有些卑微的,却不想竟还有这般残酷冷漠的一面。
他和吕裕,这两个男人,近来都令她刮目相看,像以往都错认了人似的。
婆子对宋父道:“你敢!你若敢告官府,坏我家夫人和大人的名声,这辈子都休想安宁。”
“你们已搅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了。”宋父并没被婆子的话吓住,他看向吕夫人,翻起了旧事。
“当年,你们古家与我们宋家也算交好,为供你二位兄长读书,你父母收了我们大半家底,将你嫁过来,除此外每月还另供你们家钱财。我父母仁善,想着总归一家人,从未对此计较,也知你对这门婚事不满,所以事事都顺着你。你不愿侍花、不愿管家,也从不强迫。”
宋父以那些过往,将吕夫人从层层华服的包裹中扯出来,打落回曾经的平民女子,让她一时无所适从。
“后来吕裕找上你家,想与你重修旧好,你们家为了攀高枝,一心要让我同你和离。甚至不顾及我母亲丧期未过,便找上门来言语相逼,我答应了,唯一的要求,便是让你替我母亲守完丧。”
这些往事,宋父是第一次在人前提起,这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耻辱。可他如今却顾不得了,古绮罗好虚荣,今日将此事抖开,伤了她的脸面,她往后便再没脸来纠缠。
宋父对吕夫人斥道:“我和宋家,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和你们古家的地方,也从未想过对你家讨恩,权当以一个阿樆尽数抵消了。可你不知感恩便罢,反倒恩将仇报,不顾血缘亲情,竟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骗去与人为妾。你可还算是个人?”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这字字句句犹如鞭子,一记记抽在吕夫人脸上,令她火辣辣地疼。
那婆子见她竟似要站不稳,赶紧将她扶住。
“是被逼无奈,还是贪慕虚荣,权衡利弊,你自己最清楚。”宋父拉着宋樆退开,然后对她说道:“今日,你出了这条巷子,便不要再以阿樆的母亲自居,更别想插手阿樆的所有事,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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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夫人看向宋樆,宋樆却只低着头,靠在宋父身边。随后又见跟着宋父来的那名妇人,也来到了宋樆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抬头对自己露出一个挑衅的神情。
婆子见此事已掰不过,便恶狠狠对宋家父女道:“此事回去,我必定告诉我们家大人,你们便等着好吧。”
胡煦挡在几人面前,对婆子道:“那劳烦你顺便转告你家大人,若再想来找宋家人麻烦,我胡煦必定奉陪到底。”
他是官,婆子不敢和他对,只瞪了众人几眼,便搀着吕夫人,踉踉跄跄地走了。
估摸着往后再没脸来了。
围观众人见她们斗败离开,纷纷叫好、叫骂,直骂到巷口那辆马车灰溜溜滚走,这才歇声。
“哎哟,什么东西糊了?”
“天老爷,我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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