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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闭上眼睛,面前便出现了秦晏宁那张带着些央求意味的脸,拓跋聆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

阿木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便退了下去。

沙曼见阿木离开,继续看起了拓跋聆手中的图纸,半晌他才开口道:“这图纸确实精妙,但平康公主不过是深宫中的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她是如何得到这么绝妙的图纸的呢?”

拓跋聆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却并没有追问秦晏宁,他们不过是在交换彼此手中的资源,他只需要知道这张图纸上的东西对他而言是有用的就可以,至于秦晏宁是从何得来,他并不在乎。

拓跋聆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沙曼,“只要这图纸是真的,纵然她是从大彰皇宫偷出来的又如何?去找几个军中的匠人,让她们先研究一番。记住,要找嘴严的。”

沙曼知道殿下说的没错,他珍而重之地将图纸叠好揣到了怀中,退下去找工匠去了。

拓跋聆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刚刚和秦晏宁一同吃饭的凉棚处,队伍急着赶路,如今凉棚已经被收了起来,秦晏宁也早已上了花轿。

拓跋聆又看向大彰那辆极尽奢华的花轿马车上,大彰的皇帝倒是奇怪,自己的女儿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不闻不问,需要她远嫁和亲的时候却又愿意赏赐她一辆这么豪华的马车。

只怕将造这辆马车十分之一的银两花在这位平康公主身上,她从前的日子也要好过上不少。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秦晏宁手上的冻疮留下的痕迹。

他去过中原,中原的冬天又湿又冷,一个没有习过武的妇人,若是没有炭火厚衣,想要平安度过一个冬天都算难事,想必秦晏宁手上的伤就是过冬时留下的吧。

不过也对,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冷血无情,比如大彰的那个老皇帝,又比如他的父汗。

当初认出他身份的是从前照顾过母亲的一个宫人,父汗迫于大漠的习俗将他接回了宫中。

他可是清楚记得,父汗之前对大妃说,他是狼群养大的孩子,有辱大漠皇族的面子,等以后找个机会将他弄死就好了。

他虽然从没希冀过父汗的爱,但也震惊于他的冷血。

也是从那以后,他才会在和其他几个兄弟们演武的时候展现出自己的强大,更是在十岁时就混入了大军,斩杀了敌对部落的几位士兵,他那么拼,不过是为了替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好在如今的他,也算得上苦尽甘来了。

拓跋聆摇了摇头,这位平康公主确实有本事,竟然能勾得他想起了这么多旧事。

秦晏宁在花轿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