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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里邻居间的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割着金水仙的心,但她倔强地挺着肚子,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出生后,金水仙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既要承受村里人的指指点点,又要为了生计日夜操劳。

可她从未有过一丝后悔,她坚信贺老倔一定会回来接受她和孩子。

岁月如梭,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金水仙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因为身体有病,她才让儿子去后山村认父。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金水仙说,”我儿子也改姓姓贺了,多亏你和叶秋借钱给我家,把他打人的事平息,你又借钱帮我家盖房,我这辈子欠你的情没法还了?”

“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个难处,”初寒妞说,“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我小时,村里人就没少帮我家,我都记得,如今我有能力了,我不能忘了以前人家对我的好,其实帮人没难么难,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伸把手就解决了人家的大问题,我就是这么想的。”

“寒妞姑娘心好,”金水仙说,“我前夫有了点钱就花心,不要结发妻子,去找了小三,图人家年轻漂亮,结果把自己作的很惨。”

“他咋样了?”初寒妞问。

“唉,没得啥好,”金水仙狠狠地说,“当年当个小工头,包点活干,有了点钱,就不知天高地厚,跟不三不四的女的混在一起,到后来跟女的跑了,我和他也就拉倒了。”

“之后你们有见过吗?”初寒妞探问道。

“有那么十年没见过他的影,”金水仙说,“有个跟他一起干活的工友,在街上遇到我,他回家务农不再出去打工了,他说我前夫又换了几个女的,哪个也都没过长,最后一个还把他的钱都卷走了,一怒之下找到那个女的,把她打成重伤致残,被判七年牢狱。”

”那他出来没有?”初寒妞接着问。

“他倒是没死在监狱,出狱后人都四十多奔五十了,”金水仙说,“还能干啥,找到以前的工友很着干力工,又在工地受伤,拿点补偿金回他老家务农去了。据说在家里养猪,猫一年狗一年,就糊口饿不着,根本没挣到钱,在我到后山村前三个月他还去我家找我要钱,我哪有钱给他,骂了他一顿,他就灰溜溜走了,人瘦的跟个流浪狗似的,一条腿还瘸了。”

“你前夫这样,你不心疼吗?”初寒妞问。

“我没有资格心疼,”金水仙说,“当初是他不要我的,我也没混的好到哪去,我想帮他都没有帮他的资本,我还不知怎么活着呢!”

卧铺车厢熄灯睡觉,初寒妞也爬上她的中铺,搁楞搁楞,列车行走的声响伴随她入眠。

进入东北境内,天亮的早,初寒妞起来去洗了脸,坐在窗边小凳望窗外的景物,一片片稻田泛着金光,稻穗垂着,一片丰收景象。

“寒妞,这沿途净是山啊?”金水仙惊叹道。

“嗯,几乎是山连山,”初寒妞应道,“你没看着铁道都是在山间开的嘛,东北马上要冷了,树叶开始变黄了,别是一番景致。”

火车在疾驰,在阳光的照耀下,稻穗闪烁着迷人的金黄,随风摇曳。

时而是一片不大且不规则的平原,时而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格外壮观,时而可以看到流淌着清澈的小溪,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