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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云舒花了半分钟才明白李奶奶口中的“娼”是什么意思。

这是李奶奶的土话。

李奶奶看琚云舒反应过来,挤眉弄眼地凑过来。

“我本来是真没看出来,这一个星期,已经有五个不一样的男人在大清早的从她屋里出来,我这一合计,就猜到了。唉,说到这个,我也犯愁,如果早知道她是干这个的,房子我肯定不租给她,但现在合同也签了,我钱也收了,你说我怎么办呢?”

“要不,你把合同拿来我看看,我估摸着如果你不想租给她,除非交违约金。”

李奶奶用清水洗了手,忙不迭进屋找租房合同。

琚云舒把那两页纸来回看了几遍,这才肯定地说“李奶奶,你看这合同里写了,如果因甲方原因要中断合同,也就是你不同意租房了,你需要付一个月租金给乙方作为违约金。”

李奶奶愁容满面,连连叹气“她还没住到一个月,我却要赔给她一个月的钱,还有中介费,这不是亏大发了。”

琚云舒拿起合同,指着上面的日期“你这合同签的还是至少三个月的,也就是只要没超过三个月,你提出不租都算违约。”

“那,要不,我在忍一忍,到一个月了我就不租了,我赔她一个月租金,就等于我亏个中介费,让她才住了我一个月屋子吧。不然你想想,三个月,她能招多少男人来哦,那我的房子岂不是乌烟瘴气的。”

“这个是不是犯法?要不要报警?”

“啊?这,这个,报警会不会影响我这房子啊?再说,我也没有证据说她是卖的。”

“……”

确实挺犯难的。

“要不,就按你说的,一个月,让她走。”

李奶奶重重地点点头。

晚上,顾晏久接近七点才说要回来,因为琚云舒没有完全康复,加上顾晏久现在格外不放心,所以打算除了必要的值班,就一直住在琚云舒家里了。

琚云舒看着墙上的时钟,有些烦躁。

六点五十说回来,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虽然卡宴送去修了,但他是打车回来,也不用这么久吧。

又过了十分钟,终于听见密码开锁的声音。

顾晏久的外套挂在右手小臂上,换了鞋就朝坐在沙发上的琚云舒走过来。

“怎么了?谁惹我的宝贝女朋友不高兴?”

“我等了你半天,你不是六点多就从局里出发了?”

“对啊。”顾晏久坦然点头。

“那怎么这么久,我热的汤都凉了!”

顾晏久转头看向餐桌,这才发现那里放着一个大汤碗。

“别生气,别生气,我的错,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早就到了,但是刚走到二楼,被一个小姑娘拦住了,她跟我说,让我帮忙报警,她屋里好像被偷了,洗完澡出来手机不见了。”

二楼,小姑娘?

琚云舒脑中警铃大作。

二楼西边那个不就是李奶奶今天下午说的那个女的?

琚云舒当即紧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她为什么让你报警?”

“可能是她刚好碰见我。”

“那她自己不能报吗?”

顾晏久扶额浅笑“刚不是说她手机找不到了,才怀疑可能被偷了。”

琚云舒“嗯哼”了一声说“那然后呢?报警需要这么久?”

顾晏久拍拍胸脯“你忘了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了?我就是警察啊,还用报警,所以我就进屋查看了一番,发现窗外和阳台都没有攀爬的痕迹,而且翻找痕迹不明显,所以我就打了她的电话,然后发现手机在沙发的夹层里,然后我告诉她不要随便报警,除非有实质性的发现,否则这是浪费警力。”

“呵!”琚云舒却看着他冷笑一声。

顾晏久以为她还在因他晚归而生气,便耐心哄“下次有事一定立即跟你说。”

“顾晏久,那是小姑娘吗?而且,她刚洗完澡,就让你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进屋,你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说到不对劲,顾晏久才发觉琚云舒今天话里话外才是真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女朋友大人?”

琚云舒却顾左右而言他“你以后离二楼那个女的远点!”

顾晏久品出来了,捏着琚云舒俏丽的小脸,故意打趣“你是不是吃醋了?你现在对我占有欲这么强?和别人说话也不行?!”

琚云舒气的朝他身上丢沙发上的小抱枕,“我就是占有欲强,怎么样?!”

顾晏久抱着她就要亲,一边啄一边小声呢喃“不怎么样,我高兴,说明我惯的好。”

——

琚云舒在家养伤,特别的无聊。

心里就想着怎么还人情,毕竟穆青的救命之恩还是很重的。

而且,当时住院答应过他们三个,要请吃饭,不能食言。

考虑到每个人的课程安排,又私下询问了一圈,照顾到所有人的情况。

琚云舒把饭局定在了周三晚上六点。

地点是顾晏久挑的。

江南鱼馆。

田静伊咧着嘴说“云舒,为了这顿饭,我可是特地把周三晚自习的课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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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佳在旁边拆台,“你是为了饭还是穆老师?静伊姐,别口是心非啊。”

琚云舒捂着嘴不敢大声笑,毕竟额头还有伤。

穆青来的比较迟,进门就开始道歉。

“有个学生问问题,来晚了,抱歉抱歉。”

人齐了,顾晏久喊上菜。

当着顾晏久的面,大家还是稍微有些拘谨,没太敢放得开。

酒菜备齐,顾晏久和琚云舒端起酒杯,站起身。

顾晏久态度诚恳地对穆青说“穆老师,我们二人,真心实意谢谢你,救了云舒,救了我。”

邓嘉佳和田静伊不说话,却挤眉弄眼,故意用眼神调侃云舒。

“你俩这…我怎么敢当,实话说,我受之有愧,我不够果敢,中间几度迟疑。”

“穆老师不必过谦。我们敬你,云舒有伤,这一杯酒我干了…”

穆青看顾晏久爽快也抬手一饮而尽。

“顾队…”

“穆老师,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晏久一句话摁下了穆青想拒绝接受感谢的心情。

正经时间一过,场面上顿时热闹起来。

邓嘉佳和田静伊开始吐槽学生最近闹出的幺蛾子。

“穆老师,有女朋友了吗?”

平地惊雷般,顾晏久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

场面诡异的安静下来。

“没有。”

穆青话音一落,邓嘉佳眨着眼看向田静伊,田静伊眉眼带笑。

“我已经结婚了。”

顾晏久双眉飞挑。

“啊?”其余三人目瞪口呆。

没待旁人反应,穆青淡定地说“又离婚了。”

“啊?”

真是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这一次连顾晏久都有点惊讶。

琚云舒怀疑穆青是故意的。

田静伊已经呆若木鸡了。

接下来,大家都自动略过这个话题。

聊了聊工作,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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