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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聊完达成一种诡异的和平后,西里斯便很少提及到他们,偶尔提到时,他也会将他的想法都说出来,比如说说他一直认为,他的母亲沃尔布加是个自我矛盾的女巫,而他的父亲却一切都以母亲为主,像个被她摆弄的傀儡。

沃尔布加是伏地魔的狂热粉丝,这点毫无疑问——她在孩子们小的时候就竭力给他们洗脑,虽然西里斯一身反骨并没听进去,而一直被沃尔布加当做纯血标杆的雷古勒斯也悄悄叛离了她对“好孩子”的评判标准。她认为伏地魔的主张是对的,巫师本就应该凌驾于麻瓜之上,并且要肃清巫师中一切不纯的血脉,纯血巫师应该是人类金字塔中最顶尖的存在。而随着这两年伏地魔行事越来越暴戾乖张、为了获得权势不择手段时,她又奇怪地胆怯退缩了。在伏地魔以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态势崛起时,因为西里斯早与他们达成“为家族谋划”的共识沃尔布加虽然没有将西里斯从布莱克族谱中除名,但在奥赖恩和雷古勒斯面前也没少责怪他,认为他所谓的给家族在万不得已时谋求退路只是说辞——一个为逃离她控制的说辞。可随着伏地魔颓势渐显,很久没有联系过西里斯的她又主动给他寄了一封信,虽然用词还是充满她风格的高傲和别扭,总而言之,沃尔布加希望他回家。那种地方也算是家吗?她会真的后悔站在伏地魔这边吗?还是说她会在自己回去后反手将自己送到伏地魔面前呢?西里斯不敢去赌,也不愿去赌,他的母亲早已向他证实了她是一位多么狂热的伏地魔粉丝——即便她并不是食死徒,于是西里斯并没有回信。听雷古勒斯说,母亲因此又责怪了他好久,西里斯表示自己早就猜到了,她总是这样,希望别人总以她的想法为先并把这当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西里斯讨厌这种理所应当。

布莱克的女巫总是强势的,贝拉特里克斯是,沃尔布加更是,她们的丈夫总是被她们的强势控制得像个傀儡,即便他们心中并不认可一些事情,却也总是沉默——奥赖恩就是最好的例子。西里斯有时候想,如果奥赖恩没有在他和沃尔布加起争执时总是沉默,而是试着调解,或许他们一家人不会闹到如今连面子都过不去的地步。

不过如今一切埋怨都没有用处了——奥赖恩去世了。

奥赖恩毫无征兆的逝世打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一个措手不及,就连布拉基知道时也十分错愕,他才54岁,对于巫师来说也太年轻了!雷古勒斯匆匆告了假往家赶,西西弗莉娅痛快地给他批了假,也通知了希多尔克今天给西里斯放个假。西里斯正在出外勤,布拉基也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尊重西里斯的决定,他要做的是查询这件事是否有隐情。

在布拉基去信给安托莉亚让她查这件事情时,西里斯也收到了沃尔布加寄来的信,他刚将一个麻瓜目睹食死徒使用魔法的记忆注销完,收到沃尔布加的信件时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父亲、去世?怎么可能呢,在印象里父亲一直是很硬朗的模样啊,是不是母亲想骗我回去的伎俩?

西里斯感到脑袋一团乱麻,上次这么茫然无措还是在看到布拉基被一堆死人似的白花花的手拖到湖里。布尼没事,父亲也会没事的。西里斯有些慌张地直奔他那个许久回归的祖宅。

西里斯从未见过沃尔布加如此憔悴的模样,记忆中总是无比强势、无论何时都确保自己妆容精致的女巫如今却散乱着头发,双眼失神,而奥赖恩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克利切在一旁以手掩面低声呜咽着,雷古勒斯站在一边垂着头,双拳紧紧攥着。

西里斯脑袋嗡的一声,那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终于完全占据了他的脑海——奥赖恩真的去世了。

仿佛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西里斯一个踉跄,几乎是扑倒在奥赖恩面前,他那个总有些沉默的父亲紧紧闭着双眼,面色灰白,抹不掉的乌青从他皮肤中散发出来,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他脸上带着西里斯从未见过的平和微笑,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西里斯难以置信,他真的希望奥赖恩突然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个笑容,用一种诡计得逞的得意表情道“不这么骗你真不回家了?”可他的专业素养和这么久以来的经验都在提醒他,奥赖恩确确实实死了,死于夺命咒,并且没死多久。

沃尔布加有些僵硬地抬起头,看到西里斯的一瞬间几乎是一瞬间冲到他面前,崩溃地一边大喊着一边对他拳打脚踢“逆子,叛徒!你已经被洗脑到忘记你自己姓什么了吗?现在知道回来了!你不该回来!我也不该心软,一开始就该把你从族谱上除名,被你用花言巧语蒙蔽过去......你滚啊!”

西里斯有些麻木地承受着沃尔布加迁怒的发泄,克利切被这副场景吓坏了,他只犹豫了一瞬便知道自己站在哪边——和雷古勒斯一起拦住歇斯底里的沃尔布加。

雷古勒斯喊道“克利切,去把女主人带回卧室里休息!”

“都是逆子!都帮着外人!”沃尔布加的头发彻底散乱了,她大喊大叫着,几乎要把所有人的耳膜震碎,克利切不敢用蛮力拖拽沃尔布加,用了移形换影将沃尔布加带到楼上,她尖锐的嗓音仍停留在整个大厅内,而西里斯似乎毫无所查,只呆呆地看着奥赖恩。

雷古勒斯看着失魂落魄的兄长,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扶半拽地将西里斯拉了起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西里斯,你别把母亲的话......”

“雷古勒斯。”西里斯抬起头,红血丝爬满了他整个眼睛,他的眼神愤恨又难过,看上去十分吓人,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