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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有什么错?

弱肉强食,自古以来不就是这个道理?

跪在角落的朱兰砚已经面如死灰,眼神渐渐绝望。

谁还可以救他?

那么多天过去了,家主若是有心,劫狱都该劫了。

还是说,家主已经放弃他?

那些劫狱的人,真实目的就是灭口,连他一起灭了?

种种罪证一项项地摆出来,公堂内外气氛越来越冷肃。

朱家无法无天,家主朱恒自然是首恶。

按照朝廷的律法,朱氏父子就算斩首抄家都不为过。

一条条的判决说出,旁听的士族先是寂静,继而议论声渐渐响起。

划走田产、放归隐户,都不算伤筋动骨,就当破财消灾,假以时日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追缴“历年”的粮税,这个“历年”从何时开始算?

从本朝立国开始?

算不算复利、罚金?

光这一条,就能让朱家倾家荡产。

朱家树倒猢狲散,除非一不做二不休举兵造反,否则必然泯灭于历史的洪流中。

朱氏豢养了不少水匪山匪,对付普通百姓还行,真的造反还是不敢。

或者说……他们不久前刚尝试过,已经失败了。

七郎似还嫌不够刺激,敲了敲惊堂木,冷声说出最后一条判决:“江都县令朱兰砚,身为朝廷官员,勾结家族压迫百姓、草菅人命,判斩立决!”

终于等到了这条判决,朱氏父子却升起一种荒谬感。

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就因为抓了李家三兄弟吗?

静默半晌,被当场扣押的家主朱恒忽然大笑:“好一个赵大使!朱家今日之祸,不过是欲加之罪!证据?证据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

“说到底,不过是朝廷觊觎我等家业!哈哈!手中无兵,纵使家大业大也不过是别人的盘中餐!”

这几句真是大实话,真实得令其他士族心生寒意。

赵大使的屠刀,自然不会只砍向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