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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许敬宗却给他上了一堂带着脚香味的政治课。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岭南的荔枝园,听一个抠脚老农讲官场。

人生无常,莫过于此。

七郎转过身,淡淡地问:“你有何要求?”

许敬宗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活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他又活了!

他恭敬地朝七郎行了一礼:“唯愿将来能得大赦,埋骨故乡。”

对此时的人来说,客死异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许敬宗老了,人老了会更怕死,担忧死后的日子。

七郎看着许敬宗头顶的白发,说:“准了。”

许敬宗腰弯得更深:“拜见主公。”

七郎没有回话,大步走开……老许是宰相之才,拜自己为主公,四舍五入他就是?

阿弥陀佛~~

一直观望这边动静的冯智戣眼看着七郎跟许敬宗一前一后地走来,心里七上八下。

只听七郎吩咐:“给许敬宗一匹马,我们回城!”

许敬宗整了整衣襟,朝冯智戣淡然一笑:“冯刺史,好久不见!”

冯智戣懵了,这是什么进展?

两个血海深仇的人,就这样一笑泯恩仇?

中原人套路深,不怪他想不明白。

七郎出城一趟,带回一条大鱼,惊呆了各方看客。

董月明先是一怔,很快回过神来:“阿全,你变了。”

若是以前的七郎,哪里会允许许敬宗说这么多?

有仇当场就报了。

七郎坐在廊下,揉了揉眉心:“我竟然觉得他说得很对,我若容忍不了他,将来如何容忍各方政敌?”

“官场没有非黑即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走得更高。”

“搞政治的,心都脏……月明,我脏了,你嫌不嫌弃我?”

董月明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李敬业听说此事,百忙之中赶到许敬宗住的宅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你就是许敬宗?派人刺杀赵叔父的就是你?”

许敬宗平静地说:“是我。”

李敬业拔出剑:“速速来与我一战!”

许敬宗叹气:“李大郎,我跟令祖父相识多年,你幼年时,我亦见过你……当时看你是个聪明伶俐的郎君。”

李敬业:“……你骂我长蠢了?”

咦?

没完全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