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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南虹湾玫瑰园,八栋单元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李淮左坐在驾驶座,仰头看着一直没有亮灯的房间,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牧楚找人。

打电话不接,按门铃不开门,他还以为她是故意的,没想到好像真的不在家。

突然,看到对面单元门口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个的男人。

李淮左脸色瞬间阴沉,他下车甩上车门,大步走过来。

陆西音刚才在温安琪家突然站起身,说要回家睡觉,看她走得摇摇晃晃,李槐才担心地跟在她后面,看到李淮左走过来,“阿左,你来接西音吗?可是她刚才说她住对面······”

李淮左一把将踉踉跄跄的陆西音拦腰抱起,头也不回地进了对面栋的电梯。

李槐:???

他是什么透明人吗?

李淮左一路将人抱到公寓门口,发泄般重重地把她放下来,“开门!”

陆西音睁着眼,迷迷糊糊地按着密码锁。

门一开,李淮左就没好气地把她推进去,陆西音本来就醉得站不稳,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哎呀,李槐你别推我!”

李淮左脸色黑得更可怖,眸底也带着浓重的阴霾,咬着牙蹦出一句话,“我不是他!”

陆西音抬头看他,蹙眉:“哦,是你啊。”

大脑随即反应过来,用力推他,“你出去!你不许进来!我不要看到你……”

她清醒的时候都没什么劲,喝醉后那点猫劲更推不动半点。

但李淮左的心一下子酸涩无比,看到是他就要赶他走,有这么讨厌他?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呢?

修长的身影站在玄关处纹丝不动,陆西音也推累了,开始蹲在地上休息。

李淮左低头静静看着她,良久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后来,怕她蹲着睡着了,他一把拉她起来,发现她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胸口处顿时又酸又疼,拉着衣袖给她擦眼泪,“哭什么?”

“呜呜……李淮左……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爸妈不会还给我的……”

“要钱做什么?”

“呜呜……离婚……要十六个亿……”

她多日积压下的悲伤情绪在醉酒不清醒下,终于再一次溃堤。

“可是我没有钱……我能怎么办呢?李淮左我给你打个欠条行吗?离婚后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我这辈子赚的钱全都还给你······可以吗?你放过我……”

她真的不想再顶着他正牌老婆的头衔遭受这种折磨,钝刀子磨肉也不过如此,日子难过得像是再也好不起来一样让人绝望。

她接受了父母不爱她,接受了李淮左不喜欢她,鼓起勇气割舍掉三千多天就像长在她身体里的那份喜欢,可是她都这样委曲求全怎么还是这么难?

……

李淮左看着靠在自己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心痛得像是血管里带针,伴随着每次呼吸都加重,即将快要把他淹没掉。

她哭得歇斯底里,居然是求他离婚?

他嗓音艰涩:“为什么一定要离婚……我对你不好吗?”

“不好,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他会欺负她,会冷暴力她,会叫她滚,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到那种滋味了。

他隐怒道:“陆西音,你有没有良心!他对你就很好吗!他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他能对你多好?”

可怀里的陆西音听不见,醉得胡话混在一起说,一直呢喃着:“他对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李淮左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进浴室洗了条毛巾给她擦脸,哭得眼鼻通红,可怜兮兮的。

他坐在床前给她捋好凌乱的卷发,“就这么想跟我离婚?你就这么喜欢他吗?我对你这么好,就不能喜欢喜欢我?”

床上的人已经陷入平稳的呼吸。

“陆西音,喜欢我一下会死吗?”

白天,在闪光灯下矜贵自信的男人,夜晚独自坐在她的床头,失落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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