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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尔夏拖着半残的身体出了房间。

透过走廊的窗户,能看到散落满地的银杏叶。

突然,一阵秋风吹过,银杏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

迟尔夏静静地看着随风起舞的金色树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记得秦斯以喜欢银杏树,但他讨厌散落满地的银杏树叶。

自从到了这个家,他为了讨好秦斯以,每年到了落叶季节,他都会亲自打扫,无论刮风下雨他都始终如一。

他缓缓地走到庭院里,静静地站在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下,仰头望向。

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映照在金黄的叶片上,映出清晰可见的叶脉。

每一根叶脉的走向都很有规律,这像极了他的生活,痛苦且日复一日还在增加的痛苦。

早秋的风带着凉意,他抬手将外套裹的紧了些。

身上的痛还在延续,顺着他的神经传达到身体每个部位。

尽管如此,他还是用了将近3个小时,把庭院打扫的一尘不染。

秋风瑟瑟,打在少年的身上,单薄的身形,在风中摇晃。

或许是有手中的扫把作为支撑,让迟尔夏没能倒下。

一上午过去,他滴水未进。

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让他忍不住想吐。

把扫把放回原处,他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困意和疲惫侵袭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骤然间,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很快对方的声音传过来。

“阿夏,明天有南教授的课,你能来吗?”

打电话的人是迟尔夏的大学室友覃枭,是个性格直爽的纯汉子。

“明天会去上课。”迟尔夏的声音有气无力,让覃枭听了忍不住发问:“阿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这么蔫。”

“什么?”迟尔夏没能明白“蔫”这个字的含义。

他和覃枭做室友一年的时间,被迫学了很多东北话。

覃枭从小和爷爷在东北待过一阵,所以有些东北话,他到现在还改不过来。

“那个……就是听你的声音,感觉你没什么精神。”覃枭又重复了一遍。

“没事,明天我会去上课。”

迟尔夏没力气再说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怎么能不发烧呢,秦斯以酣畅淋漓的释放后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先是晚上,再是早上。

两次没清理,他不发烧才奇怪。

他慢慢闭合双眼,睡去了。

再睁开眼时,秦斯以坐在沙发边上抽烟,冷漠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醒了?”

发烧让他的每个骨节都痛的要裂开一样。

听到秦斯以的话,他强忍着坐起来:“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吃,你去做吧。”秦斯以对着迟尔夏吐出烟雾,淡淡开口。

迟尔夏没多想,直接下床走去厨房做饭。

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佣人都没有。

迟尔夏对这件事没有埋怨,即便秦斯以把所有佣人都辞退,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既然这是秦斯以想要的,那他必然会去执行。

起锅烧油,很快四菜一汤被摆在桌上。

他嘴唇干涩泛着白,看着秦斯以小心翼翼的说着:“饭好了。”

秦斯以走到桌前,连余光都不肯落在色泽鲜美的饭菜上。

端着盘子都倒进垃圾桶里:“你不看看现在的时间吗?凌晨一点你让我吃这么油腻的食物,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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