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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此乃极品暖玉,冬暖夏凉,可温养身子,送你了。”白瑶眨眨眼,平和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好似这块价值连城的暖玉只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

景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异样,连忙攥紧这块玉佩,“送了我可就不能收回去了。”

这是师父送他的第一个玉佩,他一定会贴身佩戴的。

白瑶见他那宝贝样子,意味深长的笑笑。

这不过是苏卿瑢离开后,他留下的东西废物利用罢了。

这样晦气的东西,她不想送给白羽或者顾素晗,越星蘅和独孤裴又不配。

索性就当礼物送给景岱好了。

景岱依依不舍的出了宫,独孤裴坐着轿辇,耀武扬威的来。

两人擦身而过,景岱回头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师父的后珺竟这般俊美。

想着,他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心底发酸。

“皇上!”一声皇上被独孤裴叫出了寻仇的气势。

白瑶还坐在矮榻上品茶,听见这一声叫喊,手都差点抖了。

不是,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声音这么大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皇上,德傧珺求见。”近侍埋低脑袋,进来通报。

“嗯。”来得好,正好收拾他。

独孤裴挺着大肚子,风风火火的走进来,那架势,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孕夫,“皇上!”

“喊魂呢,小声些。”白瑶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扶额。

独孤裴扁扁嘴,走到白瑶身边,一屁股坐下,声音不悦道,“奴昨晚请你来用膳,你为何不来?”

“你要是皇帝我就去。”白瑶也没给他脸,直接呛回去。

这阖宫上下,就他最没规矩。

真不知道独孤竹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等独孤裴的孩子生下来,她一定要给他单独找奶公教养。

独孤裴愣了一下,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落,漂亮的脸蛋瞬间被泪水淹没,委屈极了,“你凶我!”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太气人了。

不就是让她陪自己吃顿饭吗?她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早知道他就不进宫了。

白瑶吸了口气,转头看着他,语气还是没多缓和,“你还好意思哭。

你请朕用膳,杀百兽园的孔雀做什么,宫里少你食材吗。

你知不知道那是舒贵珺亲手养的。”

昨晚顾素晗气的抱着她哭了一晚上,差点没哭岔气,还险些动了胎气,今早饭还没吃,药都灌了两碗了,她现在看着独孤裴就来气。

本来还说一会儿让白羽去处置他的,现在倒好,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奴没有。”独孤裴眼泪汪汪,拽着白瑶的袖子,努力为自己辩解,“明明就是舒贵珺自己把孔雀放出来,又擅自闯入奴宫中,奴才射杀的。

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奴?

舒贵珺是你的后珺,难道奴就不是吗?”

她总是这样偏心。

白瑶当然知道事情起因,可孔雀是自己飞出去的,跟顾素晗有什么关系,独孤裴倒好,不管不顾的就射杀,哪怕驱赶走也行啊。

而且他杀了也就是杀了,居然还让厨房给他做成了膳食。

偏偏他还让人给所有后珺送了一份。

顾素晗见到那盘菜,差点没气厥过去。

这一大一小两只孔雀是他这次怀孕时,顾家给他送来解闷了,他喜欢得不行,结果进宫还没半个月呢,就惨遭毒手。

顾素晗怀着孕,以为是独孤裴对他腹中孩子不满,要不是白羽劝架劝得快,顾素晗都要打上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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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还知道你是后珺,那弓箭是不是你擅自带进宫的。

朕还没有罚你呢,你倒是好意思上赶着质问朕。”

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能啊。

弓箭这种禁物都能带进宫,那群影卫和禁军都是吃干饭的,她一会儿还得骂她们呢。

“....”独孤裴气势骤然一歇,擦了擦眼泪,不敢直视白瑶。

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不了奴亲自登门去给舒贵珺道歉,再赔他两只孔雀,这总行了吧?”

委屈的低着头,独孤裴心中郁闷极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那两只孔雀还啃他种下的药草呢。

“当然不行,你要是登门,舒贵珺能气的三天吃不下饭。”白瑶没好气的一挥袖子,声音凌厉道,“你自己回宫给朕关禁闭去,再抄一百遍宫规。”

独孤裴抬起头,脸色煞白,梨花带雨的眼眸透着伤心,“奴不要。”

他可不是一个能关得住的人。

罚他关禁闭,还不如直接打他三十大板。

白瑶半眯眼眸,伸手捏住他下巴,声音森幽道,“进了宫,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恪守宫规,严于律己。

朕是皇上,朕怎么说,你就只能怎么做。

这宫中一向安稳,你一进宫就鸡飞狗跳,你觉得朕能容忍你几回?”

独孤裴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水泠泠的眼眸紧紧盯着白瑶,控诉着她的罪行,“你就是偏心,你从来就没容忍过我。

我怎么就没有守宫规了,倒是你。

你陪皇贵珺,陪舒贵珺,陪慎长使,就是从不陪我。

我天天一个人守着永福宫跟冷宫一样。

他们怀着孩子,难道我没有吗?”

他一个最不耐寂寞的性子,天天在永福宫跟蹲监狱似的住着,还要让他怎样?

五官过分优越的少男气的满眼通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险些扭曲,他一通诉说下来,心里绞痛无比。

“朕喜欢去陪谁就陪谁,岂容你置喙。”白瑶毫无触动,冷冷的开口。

主要是去了也没用,独孤裴大着肚子,什么也做不了啊。

陪他睡觉?她怕半夜他把自己刀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还要接我进宫。”独孤裴冲白瑶嘶吼道,捂着胸口伤心难耐,“进了宫,你又不宠爱于我。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无情无义,卑鄙无耻,我讨厌你,我要回家....”

突然,嘶吼中的独孤裴眼前一黑,直接把自己气晕了。

白瑶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疑惑皱眉。

“不好了,皇上,德傧珺身下有血。”高雯惊吓的看向独孤裴裙摆处。

素净的衣裙上沾着点点血渍,殷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