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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心口疼!我肚子疼!我哪哪都疼!

我双手颤抖着捂着胸腹,脸色苍白到发青,我轻声地问胡顺:

“胡顺,今天买菜一共花了多少钱?”

“你问这干啥?”胡顺把脸从指缝间抬起。

“我就是想知道?

你买了多少钱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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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二百块钱。也没买什么。”

“好,我知道了。不到二百块钱,那就算二百块钱,接了这一趟,我不会让他们送的,这样也少浪费你家的钱。省了你又要挨骂!”

“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呀?还满脸都是汗?

我给你倒杯热茶去,你是不是胃疼?”胡顺手忙脚乱的起身去灶间倒茶。

一杯热乎乎的茶水塞入我的手中,他一边帮我吹,一边搅动勺子,他在水里加了少许的红糖,他以为我是来了大姨妈痛经呢,他二姐和他娘经常会说这些事情,也不避讳他,有些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别管我,赶紧去你嫂子娘家把你大哥叫回来,中午让他炒菜。”

王珍的哥哥王彪在皂角树村皂角树乡开了一家饭馆,经常来找胡福去帮忙炒菜烧菜,就这样,胡顺的大哥,无师自通学会了一项烹调技术。

胡顺赶紧连忙骑车去找他大哥。

半小时后,胡福跟着胡顺回来。

回来后,二话不说,便卷起袖子,勒上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十点半左右,大舅和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老头骑着自行车来了。

那老头清瘦,一双绿豆粒大般的小眼睛,叽里咕噜地打量着胡顺家的房舍。

我强忍着疼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到大舅到来,说不出的亲切感,我阿娘的弟弟,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

“小然,快过来喊四老爷,他和俺家你老爷是堂兄弟,一个奶奶的。

俺家你老爷排行老大。”大舅喜笑颜开的介绍着。

这个四老爷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从小到大我就没看过他,自然也不认识他,但再不认识也要上前打招呼。

“四老爷好!”我热情的上前抓住老头如树皮般苍老的手。

“好!好!

乖!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年过去了。丫头若不…如今也正是享福的时候,唉!命薄啊!”

四老爷说着说着还抬起他那双粗糙的手背擦眼泪。

胡顺爸好都从前院儿出来。

“你们来了啊?我们该怎么称呼?”

胡顺的爸爸分别和四老爷及大舅握了握手,表示非常欢迎。

“这是我四叔,亲四叔,今年76岁了,骑自行车还挺利索的,身体蛮好。”大舅忙不迭的介绍。

“噢!那还真可以呢!四叔,屋里请!”

胡顺老爸牵着四老爷的手,谈笑风生中来到前院子里的堂屋里,把四老爷请了上坐。

又从胡姓本家请了两个长辈来陪四老爷说话。

老头见老头,吹的嘴角都流油!

“我年轻那会子,当过兵,身上背着一口大锅,炊事班的…”

……

四老爷牙虽未掉,但那说话随着手的动作,就像开会一样。

胡姓本家的老头,一个沉默,另一个也是天南海北唠嗑,缺失的两颗门牙阻当不了口中的唾液四溅!

随着饭菜上桌,婆婆一脸假笑,实则眼底闪现着厌烦,热情地招呼着几人洗手入席。

宽敞的灶房里,摆放小饭桌,饭桌上是胡顺大哥把每样分出来一些拼凑在盘子里。

我们妇人不上桌就在灶间里吃饭。

饭桌上大舅不喝酒,四老爷开始不喝,到后来要喝,三个老头推杯碰盏,后来还是大舅阻止才不喝。

胡顺的爸爸也不喝酒,平时只是小酌一杯。

胡顺大哥陪着老头们尴喝,并帮他们斟酒。

饭后,胡顺把接亲所要带礼品放在铁筐里,挂在我要骑的自行车上。

四老爷要求要去看看我住的院子,于是三个老头、大舅在胡顺老爸的引领下去了后面的院子,我没有跟去,而是在忙着收拾碗筷抱到厨房里去刷洗。

胡顺老娘唠叨功法又开始了:“你看这剩菜还能吃吗?那天南地北的嗨里吹,吹就吹呗,那吐沫星子都溅到菜盆子里,看着都恶心!

结婚就结婚,悬什么吊事?非得来个六天接亲,九天送回?

然后再来个十二天接亲,十八天送回?

不够麻烦吊事的!

一个月就不要在家过了?又不是过去老封建,接呀送呀的,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