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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教授从来温文有礼。

黎沐风当年,也一贯的温和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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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亦如是。

浮生世间,就是要找一个温暖的人陪伴。

这个男人,很温暖。

她不想再错过了。

祝玫吃完了面,抹了嘴,补了口红。

走出店里,蹲下身,陪在叶墨珲身边,看婆婆帮她把花环装起来。

祝玫问,“你买了多少?”

叶墨珲说,“都买了,让婆婆早点回家。”

婆婆说,“我就留一个,我给我儿媳妇带回去。”

祝玫靠着叶墨珲,问那个婆婆,“你对你媳妇一定很好吧?”

婆婆摇头道,“吵,天天吵,吵吵闹闹一辈子,也就这么过来了,她今天早上和我说,让我留一个,晚上她放在枕头旁边,睡得好。”

祝玫看着那半篮子的花说,“婆婆,你不用编了,早点回去吧,这花都装袋子里给我就好。”

那婆婆说了声好。

祝玫提了花,对叶墨珲说,“要是拿来做纯露就好了。”

叶墨珲说,“这题我会。”

祝玫问,“你怎么什么都会?”

叶墨珲道,“我爸妈说了,不正经的玩意儿我都会。”

祝玫刮了刮他的下巴说,“你爸妈对你可真是严格。”

叶墨珲叹气道,“都怪我哥和我弟,家里两个卷王,总要有一个摆烂的不是?不然连个参照物都没有。”

祝玫听了只是笑,她说,“以后家里摆烂的就是我,你别跟我抢,你去卷家务去。”

叶墨珲叹了口气道,“我这命哟,怎么这么苦。”

这人说着说着,还真演起来了。

繁都的夜景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在夜幕下徐徐舒展。

市中心的写字楼里,灯光仍然敞亮,加班的人还在为生计忙碌。

青云路两旁的霓虹店招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为夜色添上了流光溢彩。

空气中弥漫着小吃街上各色食物的香味,行人三五成群,有喝多了酒的,在引吭高歌,鬼哭狼嚎,引来路人侧目。

外卖小哥披星戴月,穿梭于繁华的街头巷尾,递送外卖,让懒得出门的人,也能够被美食抚慰空虚的肠胃。

祝玫说,“今天我遇到他了。”

叶墨珲挑眉,只是问,“还想他么?”

祝玫摇头说,“不想了。他过得很好,我现在也不差,都过去了。”

叶墨珲握了握她的手,祝玫靠在了他身边。

这场景,仿若当年他在青云路见到的情景。

他微微俯身,而祝玫凑上来,吻了吻他。

叶墨珲闭了闭眼,时光在他们身边穿梭流动。

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可睁开眼,是现如今的彼此。

虽不复当年的青春活力,却也没有了青涩叛逆。

渡过了时光的长河,人生从不是只有面前那一道窄门可走。

闻着白兰花的香气,两个人牵着手。

深秋的风,猛烈地席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让穿着风衣的人们,裹紧了自己,却也吹走了烦躁与疲惫。

祝玫说,“我带你去坐公交车吧?好久没有坐公交了。”

叶墨珲摸了摸口袋,没有零钱,祝玫说,“可以刷二维码。”

叶墨珲却说,“要有仪式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叶墨珲走到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问店员换了十块钱硬币。

他拿在手上问,“够么?”

祝玫道,“你怎么不问车该怎么办?”

叶墨珲耸肩道,“停着呗,一会儿回来取,或者明天我下了班带你过来,我们一起开回家。”

祝玫评价,“情绪倒是挺稳定。”

叶墨珲道,“你说我老了就老了,干嘛拐弯抹角。”

祝玫喂了一声道,“我这是在夸你好吧?”

叶墨珲道,“好像我自己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易燃易爆似的。”

祝玫摸了摸鼻子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叶墨珲道,“这句话我听出来,你是在夸我聪明了。”

两个人走到公交车站,祝玫看了看公交车站牌说,“随便来一辆就上去,怎么样?”

两个人安静地等公交车,来了一辆35路公交车,两个人上车投币,硬币的叮当声,很动听。

很晚了,公交车上没什么人。

乘客三三两两地上车下车,他们就靠坐在两个人的座位上,看着这些乘客上车又下车。

祝玫问,“有没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叶墨珲说,“有。”

祝玫说,“以前很怕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可能现在老了,反而喜欢平静舒适的感觉。”

叶墨珲说,“老什么老,是成熟了。”

祝玫,“哦。”

车内的灯光昏暗却干净,这里,只是一个短暂的寄身之处。

祝玫说,“人生也不过是一趟巴士车,从起始站到终点站,上了车,坐几站,到站就得下车。”

“人和人的缘分也是这样吧,短暂的同路,有些人有伴,就坐双人座,有些人注定孤独,就坐单人座。”

祝玫说,“那还有人站着呢。”

叶墨珲说,“乐观点,站着空气好。”

祝玫说,“你不如说坐车顶空气更好呢。”

叶墨珲说,“我还可以当驾驶员呢。”

祝玫说,“那得有专业驾照才行。”

景色在不断地变换,灯火辉煌的商业区,静谧的居民楼,繁忙的十字路口,幽深的小巷,逐一倒掠而过。

再往前开,就是渤江大桥了。

灯光成排点缀着桥的两边,仿佛一条条灵动的光带,连接着渤江的两岸。

宽阔的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明光,与夜空中的月亮一起,在江上,洒下粼粼波光。

过了桥,就到了终点站,巴士司机仿佛要给叶墨珲让出驾驶位似的,门一开就下车了。

祝玫说,“驾驶员给你让位了,他心里一定是想,你俩说情话干嘛要扯上我。”

叶墨珲笑道,“我以前也讨厌秀恩爱的情侣。”

祝玫说,“谁不是呢?”

叶墨珲说,“你就是那讨厌的情侣。”

祝玫捏了捏他的手道,“现在你也是了。”

下了车,已经回到渤江区了。

祝玫牵着他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墨珲于是跟着走。

街上行人不多,夜渐渐深了。

祝玫熟门熟路,穿街过巷,过了会儿,到达了一个酒店模样的地方。

酒店的灯光有些接触不良了,叶墨珲看了看那个百乐匚,问,“百乐汇?”

祝玫嗯了一声道,“这里是我母亲当年做总经理的酒店,原来不叫百乐汇,最初叫兰桂坊,就是香江的那个兰桂坊。当年这里可是繁都最好的酒店之一。”

叶墨珲看了看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的酒店问,“这里有生意吗?”

祝玫问,“进去看看?”

两个人一起往里走。

这里早就改换门庭了,如今是国营。

祝玫看着门口的告示,下面落款是渤江商业公司。

祝玫说,“真是冷清,国有企业惯于养闲人。”

叶墨珲说,“越是这样欠账越多,早晚是要倒闭的。”

祝玫应了声。

两个人进了门,都没有人招呼,前台倒是有个人坐着在玩手机。

看到来人了,头也不抬。

祝玫走到前台问,“这里还有客房吗?”

那人问,“你们要住酒店?”他看了看他俩说,“要登记身份证的。”

这是当他们做皮肉生意了?

祝玫问,“那么吃饭呢?”

那人看了看挂钟道,“现在厨房已经下班了。”

祝玫问,“那能参观一下吗?”

对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祝玫解释道,“我家里人以前在这里上班,我有点怀念,想看看。”

那人听了,哦了一声道,“没什么好看的,你随便吧,反正都有摄像头。”

祝玫看向叶墨珲,耸了耸肩。

叶墨珲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道,“走吧,上去看看。”

祝玫问前台,“这里平日入住率高吗?”

那人在打游戏,随口道,“还行吧,一半应该是有的。”

恐怕入住率连一半都没有。

反正有政府托底,当然是客人越少,员工越舒服。

祝玫不再问,和叶墨珲坐电梯上楼,电梯位置还在原来的地方。

电梯已经很老旧了,两个人进了电梯,祝玫按下了4楼。

祝玫道,“以前不像现在,楼层没有跳层,一般4楼都还是有的。那时候香江的老板有些忌讳4字,我妈妈就把4楼拿来当办公区域了。”

祝玫印象里,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来酒店陪母亲值班。

母亲做经理的时候,管理很严格,但是对员工是很好的。

她说,“小时候,大堂里还有一个室内室外联通的儿童乐园。”

叶墨珲说,“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

祝玫应了声道,“早就没有了。”

在那个年代,有一个儿童乐园,可以说是非常超前的理念了。

不像现在,但凡是个酒店都得配个儿童游乐区。

当年就因为有那么一个儿童乐园,所以一到周末,酒店人气爆棚。

市里的孩子们放了假,都到这里来玩儿。

其实,她带黎沐风也来过,就像是带男朋友见妈妈那种感觉。

虽然那时候,她妈妈已经去世了。

想到这里,祝玫忽然泪目了。

叶墨珲看出了她的异样,电梯到了4楼。

他的怀抱,将她裹住了,搂着她出电梯。

祝玫被他半抱着出了电梯,叶墨珲递了纸巾给她。

祝玫说,“没事了,只是想妈妈了。”

叶墨珲说,“也许她还在这里看着你,希望看到你幸福。”

本已经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子垂落了下来。

叶墨珲温暖的胸膛,包容了她所有的敏感和脆弱。

祝玫在他怀里平复了心情,擦干眼泪说,“我想妈妈应该已经开启新的人生了吧,如果顺利的话,她现在应该也已经十四岁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失去的她。”

叶墨珲心里泛起潮涌,她的脆弱让他心疼。

他忽然想,黎沐风怎么会忍心离开她呢?她明明这么好。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说,“玫,你还有我,我爸爸妈妈一定会很喜欢你。你记得吗?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好朋友。”

祝玫又哭了,她在他怀里,迟迟无法言语。

这么多年深藏在心底的脆弱,已经许久没有拿出来和别人说一说了。

她一直以为这辈子不会有谁走进她心里了。

谁知故人重逢。

他放下了傲慢,她摆脱了偏见。

她紧紧抱着他,不是因为两性的吸引,而是灵魂的亲近。

她用力地吻着他的唇,要释放这么多年的渴望。

叶墨珲却说,“别,玫,不行。”

祝玫迷蒙的眼睛,还带着泪光,她疑惑的问,“为什么?”

叶墨珲红着脸,捏着拳头咳嗽了一声说,“不行不行,不能亲。我,咳,会冲动的。”

祝玫一愣,继而大笑

伤怀,瞬间杳然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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