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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宁想了半天,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坟地!

福宁他爸爸不就叫这个名字嘛!当时圆坟的时候,附近的几处坟茔也都把周围的荒草拔了拔,墓碑上的字还挨个儿认了认呢。

那这地契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是他看不起福宁爸爸那个败家子,主要是这个人就不像是能置下产业的样子,而且这份地契看着太儿戏了。

契约上的字写得不够工整,而且行文有些口语化,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个官印,这随便写写算数吗?

赤城县大西沟,前面也没有个州府,后面也没有个乡镇,他要到哪里去找这个赤城县,又到哪里去找大西沟呢?

还典与富察大人,满州人一直称名不称姓,索额图和明珠那么有名,也是称索相、明相,没有叫赫舍里大人、那拉大人的。

就这他都知道,他那个便宜爹居然没觉出不对来?!

再有,土地买卖总得有四至吧,这上面东西南北一个至都没有,还紧靠青山,面临流水,四下无他人之地,皆可自行圈占?!

那不就是说明这个地方是深山老林,山是哪座山?水是那条水?

这是土地买卖合同?!蒙傻子呢吧!

嗯,福宁他爸爸就是傻子!不用蒙!

一份地契看得付宁是唉声叹气,二十两银子啊!快顶上他一年半的工资了!就换了这么一张废纸!

叹气归叹气,他还是把这地契小心的按原样折好,一会儿跟家底们放到一块儿去,再怎么说也是二十两银子换的,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没准儿还能去看看。

在院子里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看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在这个小东屋整整待了一个下午。

还没等他抬脚进北屋,身后的院门又被“咣咣”敲响了。

不用想,肯定是舅舅家那个叫桂平的表弟,他们两家传消息都是他来回跑腿的。

果然,付宁刚把门拉开,那孩子小炮弹一样就冲进来了,“哥,我大哥明天回来,我爹让你中午过去吃饭,说过了二十八天了,自家亲戚走一走没事的。”

行,付宁从荷包里掏出了块冰糖渣子,这还是他奶奶活着的时候剩下的,一下塞进桂平嘴里,“知道了,我一准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