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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荻在思索着,思索着自己此时的状况,也思索着古月这番言论。

自己身体上的异样似乎真的没有了,心中对古月的那份悸动也有所缓和,或许只要不看着他的脸便不会受到影响。

而古月的言语,十分契合他之前的行事作风,资料显示古月从唐问天手下全身而退,靠的是识时务,绝对的务实,当日的古月深刻感觉到自己没有任何抗争的底气,所以选择了最直接的妥协,可他也并未完全放弃自己的意愿,通过一系列事后的手段在提高着自身的价值和实力,这一点,和今日如出一辙。

正如古月所说,既然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慕容荻手上,那么他自己能做的,也只剩尽可能提高自己的价值而已。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先把这轮椅交出来吧?”

“额……这个我确实很难办到啊,至少目前,事实上这轮椅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而且救过我的命。”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古月的底线就是这轮椅,他清楚慕容荻也不会真的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不然就不算是“共犯”了。

“哦?说来听听。”

“就是那次楚国炼药师协会会长亲自出马力求对我一击必杀,这轮椅自带的防护罩居然挡下了两次他发射的丹火,不然我多半早就被烧熟了。”

“你这么说,岂不是更加增添了我对这轮椅的兴趣?”

慕容荻可从未听说过古月和那个炼药师协会会长的战斗到底如何进行的,只知道一个结果,因为那是人尽皆知的结果。

而这轮椅竟然还有如此奇特的功能,古月为何却偏偏主动提出来呢?

“当然,这个轮椅值得你感兴趣,只要有人用,这轮椅绝对是好东西,但是啊,对于你那二皇孙义兄而言,这事有轻重缓急对吧?就算他现在拥有了这轮椅,也只是更自如一些,但他能出宫么?他能出国么?所以事实上他最需要的不是轮椅,而是站起来的方式。”

“可是……”慕容荻听到这个词一时险些哽咽,不知多少个夜晚,二皇孙被她推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的时候都是如此叹息,“如果能站起来该多好啊!”

“虽然我现在这么说有点很难让你相信,但我自己难道不想站起来么?

当然,一时半会我的实力的确还不够,可这并不代表以后也会一直不够!

我有个想法,那就是利用这轮椅的铭文套路,自己设计一个精神力驱动的腿套脚套,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假肢,如果真的能够成功,虽然我并没有靠自己的腿出力站起来,但我依旧是靠自己站起来了,不是么?”

“你可以观察这轮椅的铭文?!”慕容荻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古月震惊多少次了,明明自己应该早就对他分析透彻,而且他能够铭刻低阶铭文也是知道的,可是,在陈国所有人里,从未听过有谁可以直接观察如此高阶的铭文套路,但是慕容荻并没有怀疑,甚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去相信,“就像他不会丹火却能炼制我都不会的丹药一般,在楚国的铭文技术支持下,他势必会有更夸张的未来吧?”

因为,慕容荻需要去相信这么一个难以置信的未来。

“不瞒你说,炼药啊,铭文啊,我都是自己摸索的,算是无师自通吧,而且我觉着,如果你给我一个其他不需要力量敏捷的副职业去研习,我搞不好也能自学成才。”

“好吧,不得不说你打动我了。”

慕容荻缓缓放下了抵在古月脖颈的匕首,不过她还需要最后一个说服自己的论证。

“这把匕首我随身携带很久了,质地还行,算是良品中很不错的存在了,你目前能铭刻二阶铭文对吧?给我来至少三条精神力增幅,我就真的相信你了。”

“可以试试,不过还得看你这匕首的承载范围。”

古月答应的很果断,却也十分谨慎对待,慕容荻却似乎已经看到了结果。

随着慕容荻的一声口哨,湖边窜出三人踏水而来。

“我真庆幸刚刚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古月苦笑不已,当然,这个情况本就应该如此。

“我可不认为你有那个本事,有机会可以让你试试。”

一边安排来者去准备原料和工具,一边和古月斗嘴,慕容荻的手下们倒是很难见到他们的主人如此小女生的姿态。

没多久,一应准备齐全,古月自带的铭刻笔自然更高级,掏出来的那一刻便足够炸场,虽然观众并没几个人。

“成了,不过这匕首只能承载两条二品铭文就极限了。”轻描淡写,古月很快便完成了两条精神力增幅的铭刻,“不过我现在的水平,不能让这些铭文产生一个整体相互作用的效果,会不会造成你的承载力负担,我无法保证。”

“放心,我身上一件铭文装备都没带,今天是炼药大赛,我可不想在这方面依靠外物。”话虽这么说,可慕容荻自己也没底,她只能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原来是这样,应该说不愧是慕容公主么?其实我也没有,虽然我可以轻易弄出这些,但之前确实没有好好规划过,毕竟是自学的嘛,没一个好指导,一切都只能投石问路也确实有弊端,不过好处在于我可以自主创新不至于扼杀某些确实可行的猜想,不过这次听那个保护我的天阶高手一番说明之后,回去又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了,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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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上被铭刻后的匕首,感受那份承载力的负担,体验精神力的增幅,慕容荻对古月空口白话的未来更多了一份向往。

让手下散去之后,慕容荻和古月正式开始交易。

内容其实很简单,用大赛里得到的三张丹方交换了古月的一小瓶血。

“那两个女孩已经回到你的住处了。”

“多谢公主殿下没有为难她们。”这个结果其实古月一点也不意外,虽然上官铃兰未必会被慕容荻放在眼里,可唐晓焱呢?唐问天呢?

“我看起来那么不择手段么?”

“其实原本有这个感觉,但一番交流之后我觉得应该不是如此了。”古月本打算微微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自己把自己嘴巴给捂住,这个举动倒是让慕容荻不禁莞尔。

“孙逸月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突然被提到这个,古月有点没摸清头脑,难道这个慕容荻还会很关心孙逸月?她们是闺蜜么?

“说真的,还没仔细考虑过,毕竟这几日需要对付比赛,更要应付公主你。”

“一开始我就是你的目标了对吧?只是因为我可能是那个派人偷袭你的幕后黑手么?还是因为我对这轮椅的需求最为迫切?”

慕容荻其实很好奇,古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她可断然不相信古月刚刚仅仅是凭借急智,更让她愿意认可的说法,其实是古月自己早就把很多种可能都分析了一遍才是。

“我想想哈,如何才能让你理解我这个状态。”古月构思了一番,讲出了一个估计能够被理解的说法,“其实我身负奇毒,姑且叫他血毒吧,而这个毒很特别就在于平日里并无异常,而且可以让我中的其他毒素都安静听话不要蹦跶,可是,一旦遇到那种过分吸引人的女子后,这个毒素就开始了属于它的活跃,譬如在楚国,最开始就是对唐羽星产生了反应,才有了后续一系列故事的发生。”

慕容荻不由瞪大了眼睛,古月的说法让她不觉哑然,可其中的意思并不难于理解,“你是说,你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咳咳,虽然我自己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但也算是这么个意思,准确来说,多半是因为看到你之后我出现了一丝丝心动之类的表现,比如血液流速加快啊,心跳加速啊这些,所以血毒很可能感受到了我身体出现的不同状况,也就顺其自然地让我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可毒素就是毒素,长此以往我多半会直接暴毙,解决办法就是花心思去了解目标对象,譬如之前的唐羽星,而现在是你。

当然,我不是在说我想对你如何如何,只是说那种第一眼的触动把这毒给惊扰了,所以能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也算对这毒的一种安抚。”

“他这是在向我表达爱慕之意么?”慕容荻第一反应是如此想的,虽然自己不太愿意去相信,这个工于算计的年轻人会如此直白,可被人当面表白至少不是件坏事吧?

不过,内容里还有几个值得注意的,“血毒么?字面上倒是不难理解,但真相到底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不过嘛,原来最开始让你心动的不是唐霁凰而是她妹妹啊?现在又对我有想法?我应该说你朝楚暮陈么?”

听着慕容荻的调侃,看着那玩味的微笑,古月心里很无奈,“天地良心,真不是我想的啊!这都还被编排成词了!万恶的坑爹系统!”

自此,古月和慕容荻的串谋敲定,各自散去。

一脸激愤的唐晓焱和满目忧伤的上官铃兰早早地在学院门口徘徊,陪着她们的是那名暗中保护古月的天阶高手。

“就说了不会有事,没多久就回来吧。”留下这么句话,天阶高手又隐去了身型,似乎不太想和古月搭话。

“让你们担心了。”正要微笑面对迎接自己这两位的古月,被一个拥抱紧紧锁住了头部。

此时无声,在窒息前古月尽全力在忍耐,小丫头微微地颤抖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久,唐晓焱突然触电似的跳开了,留下大口呼吸久违新鲜空气的古月独自用颜艺化解尴尬。

上官铃兰默默地看着这份和谐,缓缓地将古月推行回房。

“失策啊,铃兰你之前提醒时我还没太在意,觉着这慕容荻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我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哪知道他还真就如此,我也必须如此。”

“是我拖累你了。”声音细若蚊吟,上官铃兰的自责不言而喻。

“怎么会?就算你不在场,她多半会派人直接对晓焱出手,瞬间控制住或者索性打昏了带走,就算你们都不在,也总有一两个陪我来的吧?至少楚国的使团里的人一抓一大把,我如果都不管不顾慕容荻直接扣一个自己走丢的帽子,还能真的打仗么?”

知道会是如此,古月才有了刚刚的开场白。

“可是……刚刚那两人就是用我威胁晓焱就范,进而才造成了你的妥协,如果不是我在那,以晓焱的身份,慕容荻不可能不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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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但就结果而言,慕容荻是个目标明确招招后手的人,如果没人威胁我去妥协,也难保她不会采取其他方式,总之眼下我和她直接对话后,结果也不算坏就是了,你们没事,我也安全,还弄到了心心念念的丹方,这次陈国之行也算圆满了。”

“就是就是,月哥哥自然逢凶化吉,那个什么公主可不是月哥哥的对手!”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上官铃兰的后背,唐晓焱不仅成长了,而且经此一事两女之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

不过,古月心中仍然有着隐隐的忧虑,慕容荻和唐霁凰不同,后者虽然也从小被一个重负压抑者,但她选择的方式是正面的,积极的,虽然最后直面那绝路之时有过彷徨,可最终并没有服输,而且成功规避了最坏的结果。

而慕容荻是一开始便受伤了,儿时的创伤虽然会结痂或者一层层覆盖,但伤口里的那根刺并不会消失,之后的十年里慕容荻选择了强大自己,避免再次陷入那种无力的境地,可她并没有真的去直面内心,是否没有去拔出那根刺的勇气?又或者,知道的越多,力量越强,却依旧无法从根本上去解决那份无力感?

当然,古月并不觉得一个像慕容荻这样身世的女人会用那种遭遇来博同情,不然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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