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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国皇宫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古月其实并不太了解,就说这楚后,根本见都没见过,而他自己对太子也没什么好印象。

可是,太子是什么?是一国储君,是国家的未来,就算楚皇自己不说,那些“铁骨铮铮”的言官真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就让一个叛国重罪的逃犯之孙来继承这偌大的楚国?

“是的,是的,这些在下都清楚,但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在下求的不是他们娘俩继续尊崇,只是一个平安而已,无论是贬为庶民还是下狱发配,在下都可以为他们承担更多罪责,只求陛下开恩,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长孙家的守门人愈发激动起来,看得出情真意切,在这种家族里竟然还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

“原来如此,唉……在下明白了,虽然不能一口答应您,但这事我会特别向陛下汇报的,希望能有好的结果吧,不过还得看您的态度,若是事无巨细提供任何可以用来搜寻的蛛丝马迹或者长孙家涉及到的罪证,或多或少能在陛下那加分吧,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个当爹的都可以把女儿和外孙说卖就卖,你这个当弟弟的竟然如此看重亲情,很难想象是一个家里的人啊!”

“是啊,可不是嘛,”长孙加的守门人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的母亲原本连小妾都算不上,而且很早就过世了,从小到大我和姐姐都像是孽障一般被人白眼,那个父亲从未替我们多说过一句,毕竟我们不仅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收益还多吃了一口饭,若不是姐姐拼尽全力保护了我,恐怕早就被人给整死了吧……直到有一天,陛下竟然很意外地选择了姐姐,不仅立为皇后更是礼遇有加,我们姐弟两都觉得这是天可怜见,也正是从那时起在长孙加的地位和受到的态度完全变了。

只不过,到了眼下这个档口,我才明白,那骨子里的凉薄其实一点也没有变过,无论女儿还是外孙,对那个人不再有用了的什么人其实都可以想卖就卖了!”

这份怨恨不似作假,事实上想要逃过古月的“测谎”也必须得是骗子中的祖师爷了,只不过若正是这样的人物会特地d待在这里演戏么?

“好!我可以现在就去找陛下求情,不过你也得对刑部的人知无不言,咱们双管齐下至少尽人事吧,具体还得看陛下的态度和那份亲情到底有多深了,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而且我觉得现在不去恐怕就晚了。”

“真……真的?!”长孙家的守门人难以相信古月竟然一口答应,而且似乎还很急切的样子,真的就这么直接去么?他不由有些大喜过望虽然心知肚明希望依旧渺茫,但的的确确看到了希望,“古大人的厚意长孙忌没齿难望,只是今生恐怕无以相报,只能来世做牛做马了!”

“哪个‘忌’?忌惮的忌?”

“正是……”提到自己名字,这人都有些说不出的心酸,也的确不像是自己妈给取的。

“行吧,我抓紧时间,独孤四公子和统领大人,这人就交给你们代管了,应该是直接送去刑部吧,具体我也不懂流程,麻烦二位了。”既然要赶时间,也不用太多客套,古月直接找来了巡防营统领把人扔给了他和独孤军。

“古大人言重,都是为陛下分忧而已。”

听完古月和长孙忌的对话后,独孤军莫名有了更多的思考。

他通过自己的多番观察和详细汇报,他清楚地知道古月这人的确不图名利却并非做什么都是一腔热血全凭性子,就说眼下这事也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只不过自己没能理解而已。

事实上,独孤军的揣测也算有理有据,只不过古月自己恐怕都不清楚到底为何,只不过他有一个想法,既然今晚跑到这里听到了这些,作为一个当事人一定得有自己的态度,而且一定得跑去跟楚皇说清楚,否则以那位仁兄的习惯,他就会自己想一个态度然后安在古月身上了。

曾今得到过楚皇的口谕,古月可以在宫里随便随便开车,额,开轮椅,所以他被送到到宫门前的时候倒是一路畅通,毕竟标志很明显。

楚皇也的的确确没有休息,而他的书房里正跪着两个人,皇后娘娘和太子,不过楚皇正在看手里的奏折并没有说什么,这娘俩也只是跪着。

“古月那小子?他这个时候跑来是为何呢?”通报的太监可没法给楚皇一个准确答案,“行吧,让他进来,倒是很难得。”

于是古月被人抬进了楚皇的书房,虽然他早就发现里面还有两人,但也没想过正好是皇后和太子,“微臣参见陛下,太子殿下,这位是皇后娘娘?”

一身素色宫装,并没有太多配饰,看上去淡然清丽风韵犹存,跪的很直似乎并不矫情,而那容颜,即使不施粉黛依旧何止倾城倾国?而且她儿子都老大不小了,偏偏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古月都不由愣了,至少在他亲眼见过的那些当妈的人里面,就算上官铃兰的母亲也被比下去了。

“见过古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也难怪把我儿子比下去了。”

“哈?!”古月有些懵,不过这突然的开口倒是让古月立刻回过神,避免了更加尴尬,只是,且不说这态度过分自然,这话语里也没有苛责和傲慢,但就是这平铺直叙更显得莫名,“我干嘛了?!”

至于她身旁的太子,那两眼冒火很直观就想把古月给吃了。

“咳咳,皇后娘娘谬赞了,微臣哪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没了这轮椅我都得趴在地上爬啊……”对于这种时候的应答,古月也算久经沙场,头低到不能再低,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行了,大半夜的,你来干嘛?”

楚皇的言语的确有些不耐烦,但也并不是那种一肚子无名火的样子。

“回陛下,微臣特地来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求情。”

“哦?!”楚皇很意外,更意外的是皇后本人,至于太子那根本懒得领情,从头到脚想的还是怎么杀了古月而后快。

“这倒是奇了,吾和古大人是初次见面吧?似乎也不曾有任何往来,何至于此呢?”楚后的语气依旧淡然却也有着些许好奇。

“其实微臣刚刚从长孙家那院子来的,是受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之托,来阐述一些事实。”

“这个傻瓜还是没走啊……”楚后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些情绪,失落惆怅以及忧伤,只不过依旧淡然倒像是不出所料一般,“古大人,他现在在哪呢?”

“回皇后娘娘,微臣已经将他交由巡防营统领大人送往刑部了,想来他现在正为了皇后娘娘您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唉……”悠悠叹了口气,楚后不再言语。

这时楚皇令人将他刚刚正在看的那一大摞奏折抱到了古月身边,“看看。”

“其实微臣不看也能猜到,这些都是大人们上奏关于长孙家和皇后娘娘以及太子殿下的事情对吧?”

“你知道还来?”微微挑眉,楚皇的目光里似乎有很多含义,却又像什么都没有。

“也是,其实微臣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而来,只不过能够清楚若是在他们的位子上,此时此刻多半也会送一个大大的奏折过来才是。”

“你啊~!有什么话就快说,少绕弯子,寡人没你那么闲!”

这话依旧听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可古月仍然察觉到了这里面没有丝毫的“责备”。

“是,陛下,其实微臣虽然不知道为何而来,却明白一点,就是自己的确被那份早已没法拥有的亲情所触动了……”

古月的说法听起来很伤感,似乎带入了自己的情真意切,可这句话竟然让楚皇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更奇怪的是那个淡然如水的楚后竟然也跟着笑了,银铃般的悦耳。

这两人的反应让古月有些蒙圈,他很确信自己刚刚讲的绝不是个笑话,虽然听起来很奇怪很牵强。

比古月更懵的当属太子了,这位仁兄直接忘了自己刚刚还在思考怎么把古月打碎了剁成馅包好吃。

“古大人想听一个故事么?”楚后很突兀地开口,似乎有些不合礼数,毕竟楚皇就坐在那笑着,而她依然还跪着。

“微臣当然愿意聆听娘娘高论。”

“哪有什么高论?只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小女孩突然遇到了一个同样苦命的大男孩而已……”

这个开头便立时吸引了古月全部注意,不必说那个小女孩姓长孙,那个大男孩姓项。

那是三十多年前了,小女孩降生在一个高门大户里,她还有一个晚她片刻出生的弟弟,只可惜她们的母亲却是一个没名没份的佣人。

至于她们母亲和父亲的故事是否浪漫,这姐弟俩其实一无所知,因为在她们三岁那年母亲便早早离世了,之后也从未再听到任何关于她们母亲的传言,甚至那个父亲都只字未提他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人。

对于那些太太们而言,这对姐弟不仅仅是碍眼的杂种更是某种耻辱的符号,于是全府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她们俩好脸色,可那个父亲却从未替她们出过哪怕一次头,于是各种欺凌愈演愈烈,甚至是其他下人也没把她们俩当回事。

可这个小女孩一丝一毫的抱怨都没有,她不仅出落的水灵而且意志坚强韧劲十足,无论多么残忍的对待都没让她叫苦分毫,但她也并不是无脑的智障,或许正因为这些童年的待遇让她匪夷所思地早熟,很快便学会了谨小慎微,不会犯下丝毫的过错。

也正因此,多年来那些人并未从她这得到尖叫的回馈,纵然折磨也显得无味,久而久之她不仅成功让那些人将她遗忘在了边沿的角落,更是拼劲全力保护了自己的弟弟。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小女孩注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

一晃十多年过去,楚国境内突然天翻地覆,皇太子暴毙家中,先帝没经住打击直接驾崩,楚国的内乱立时有了苗头,而周边各国也第一时间跳出来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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