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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想必您也比外面那七家,更高明。

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吧?”

“你太高看你爷爷了。

爷爷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的乖孙,只是以前走的闲棋,让爷爷知道咱范家,今天死不绝而已。

只要范家死不绝,你爷爷这个黄土埋半截的人,去了地下见祖宗就不丢人。

至于什么闲棋,不过是晋商一贯做法,一家人要分开。

狡兔三窟,爷爷做生意从来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筐里。

咱范家这回估计只有你二叔一家,在盛京可以幸免于难。

余者爷爷已无法,我知道消息的时候 已经太晚。

咱们大房三房一大家子,已经来不及撤了。

现在你就是跑了,也跑不了太远。

爷爷笃定,长城外面就是,那一千关宁铁骑在等着呢。

只是可怜了我的乖孙你,咱爷孙俩估计今天要死一块了。”

听到范永斗说的最后一句话,年轻的范毓宾再也绷不住了。

什么平静如水,淡然如山,那都是建立在他认知中,爷爷是无所不能的前提下。

如今爷爷还活着,却已经保不住他了。

范毓宾一瞬间,就崩溃了。

“爷爷,孙儿,还不想死。

爷爷,你给孙儿想个辙,孙儿可是范家的希望啊。

是范家的长房长孙啊

爷爷,你个老东西,你死了是活够了。

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呢······”

范毓宾委顿在地,嚎啕大哭。

范永斗没有再去看,丑态百出的孙子。

他抬头望向高高的院墙外,那里有一棵杏树,却是不能再看到,来年杏花开满枝头了。

此时范家的内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爷孙俩。

不知何时,范家的亲戚仆人早已散去,离开范家,离开独石口,去找寻万一生的希望。

镜头拉到范家庭院的外墙,那里的巷子已经血流满地,摞满了尸体。

七个家主和他们的随从并没有走远,就遇上了风尘仆仆的魏厂公他们。

这不是巧了吗不是?

······

总之张家口就在今天,换了模样。

天启七年十二月二十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只有见人头。

张家口堡外围。

梁家屯悦来客栈外,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坝上草原的天气,就是这么狂暴。

远处的天边,一群人马奔腾而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卷起滚滚冲天烟尘。

悦来客栈内的人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纷纷朝东南方探头张望。

待看清来人后,悦来客栈的十几个人都迎了出来。

很明显他们都是一伙人。

只见冲过来的那群人马,身着黑色锦衣,各个手持长刀,神情冷峻。

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席卷而来。

他们是皇帝的厂卫,专门负责缉拿要犯,维护皇帝的安全。

旌旗蔽空,日月龙旗下,飞鱼服翻滚不停。

从京城来的东厂和晋商人马,终于到了张家口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