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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他眉飞色舞的描述道:“此等美酒一旦问世,必将迅速风靡于六国的贵族圈子之中!那些达官显贵们定会对其趋之若鹜,争相抢购品尝。如此一来,咱们大秦便能借此收获源源不断的巨额财富!”

不仅如此,他甚至连后续酒坛上的图案和装饰品都设想的一清二楚。

此刻的秦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未曾留意到一旁的赢子楚,其眼神正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得愈发深邃起来,而嘴角边挂着的那抹笑意也是越发显得意味深长。

赢子楚静静的听着他的高谈阔论,时而还会微微颔首,似是对于秦臻的计划十分赞同。

待到秦臻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之后。

赢子楚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感叹了一句:“按先生的计划,那么所获利润必然极为可观,这是抱了个聚宝盆啊!”

“当然,另外大王,公子政的意思是酿此酒要交重税,并且后续通过此酒所获得的财富,其中一半将会被送入少府,充当大王的私库。”

倘若让秦臻独自一人操持这项生意,那么毫无疑问,必定会令所有人都眼馋不已。毕竟那些顶级贵族,可不会忌惮他的身份。

然而,如果背后有官方作为后盾和支持,情况则会截然不同。

只听得赢子楚面色一沉,厉声道:“胡闹!寡人贵为堂堂秦王,怎可行商贾之事?”

尽管他嘴上如此说着,但是自打他来秦宅,秦臻就知道他心动了。

归根结底,主要这利润太大了。

更何况,此举对于整个秦国而言,的确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假以时日,若是以后提升产量,那么所获取的利润势必会更为惊人。

“大王,我们可以试想一下,从六国贵族那里赚取而来的巨额钱财,无论是为大王建造一些宫殿,或是供养大秦军备,无疑都是大有裨益的啊。”

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确实言之有理。

要知道,这些钱在那些达官贵人手中,实际上也很难将其完全花费掉。

秦臻眼见赢子楚沉默不语,再次开口补充道:“大王,待在下将酿酒之法授予少府,由他们负责酿造和销售。”

赢子楚微微眯起双眸,略微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应道:“嗯……也罢,既然先生如此提议,寡人若执意反对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只是……”

说到此处,赢子楚突然顿住话语,随即又语重心长的说:“先生此次提出此等良策,于国于民皆有益处,功劳自是不可磨灭。至于这收益分配方面嘛,寡人自当有所表示。依寡人之意,咱们就按九一吧。”

此时正端着茶壶准备给赢子楚斟水的秦臻,闻听此言,手臂不由得一抖。

他小心翼翼向赢子楚求证道:“大……大王,是......是就分我一成收益吗?”

他试探着问了问。

赢子楚脸色一沉,威声问道:“怎么?莫非秦先生嫌少吗?”

“可......喏!谢大王恩典!”秦臻赶忙躬身施礼,苦笑着答应。

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本就打算凭借这一手酿酒技艺在赚一笔钱。虽说目前手头还算宽裕,并不缺钱花,但正所谓多多益善,又有谁会嫌弃自家的钱财太多呢?

他就寻思与官方合作一下,有个靠山,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平日里看上去和善、宽厚待人的赢子楚,此刻竟然展露出了狡黠且腹黑的一面。

随即秦臻想到:“虽说自己只有一成收益,这或许依然会是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这么一想,他顿时感到豁然开朗,心中的纠结也随之烟消云散。

秦国虽然打压商贾,但大商贾也有不少,像吕不韦这样的巨贾自不必说,还有乌氏俚以及巴寡妇清等等。

与嬴子楚聊了片刻后,秦臻便开始准备烤肉了。

而此时此刻,内堂中的赵姬则埋怨起来赢子楚。

“大王,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先生?想当初,先生于邯郸之时,便全心全意教导政儿。而后更是不辞辛劳,一路护送我们归秦。这一路上可谓是险象环生!如今,先生所提出的这个方法切实可行。依妾身看,理应给予重重赏赐才对!可大王倒好,仅仅只给了先生一成的收益作为奖赏。你怎么不全都要过来?”

赵姬说着,便白了赢子楚一眼。

赢子楚一脸苦笑:“夫人啊........”

可赵姬不等他说话,打断道:“还有,之前的曲辕犁等物你也都说是先生做的,再有那马蹄铁之类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先生的功劳?先生对大秦有功,大王就这般对待有功之臣的吗?这样岂不是会让人感到心寒?”

“夫人,且听寡人一言,寡人之所以如此行事,也是为了保护先生,绝无恶意。”

赢子楚赶忙安抚起赵姬的情绪来。

然而,赵姬哪里肯轻易罢休,娇嗔道:“哼,那好啊!既然大王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先生,那到底是为何呀?妾身倒是要好好听听,看看大王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只见此刻的赵姬,柳眉微微扬起,美目圆睁,那副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可的娇嗔模样,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且说那嬴子楚,自打从邯郸城起,便对赵姬这般模样心生欢喜。

她蛾眉皓齿、面若桃花,身姿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能够不为之心动呢?

待到嬴子楚将其中的利弊向赵姬一一讲述完毕后,只见赵姬轻启朱唇,娇柔的轻声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后,赢子楚缓缓说道:“秦先生实乃当世之大才,料想他也能懂寡人的用意。况且,先王在位之时,也曾有意让秦先生暂且隐忍蛰伏一段时日,待积攒出足够的名望之后,再行委以重任,使其入朝为官。”

赢子楚稍稍顿住话语,沉默片刻后,方才再度开口说道:“想我大秦设有相邦之职,其后又增设左右丞相。然而,自应侯范睢之后,这相邦一职便始终处于空缺。如今放眼整个朝堂,唯有吕不韦一人担任丞相之位。

倒并非其他人皆无才华,实乃寡人心存顾虑,不敢轻易提拔他人!于这满朝文武之中,寡人能够全然信任者,恐怕也就仅有吕不韦一人罢了。倘若秦先生能够更进一步,声名远扬,那么寡人便可放心将其引入朝堂为官了。”

言罢,赢子楚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承载着无数的忧虑与无奈。

一旁的赵姬见此情形,急忙出言宽慰道:“大王莫要忧心,妾身相信秦先生定不会令大王您失望。”

话虽如此说,但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这般言语上的安抚而已。

其实,赵姬心中亦是充满担忧之情。

自从赢子楚登上王位之后,她从未曾见到过他如今天这般轻松自在。唯恐他会重蹈先王的覆辙。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所要承受的压力与责任,实在是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