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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咋过来的,大柱子一边哭,一边往我那边跑——嘶,你是说?”

“我哪儿知道啊,”叶容蓁无奈地说:“我先前让大柱子去取药,结果看病出来发现他跟你们站一起,手里还空着,感觉有些不对,才多注意了些。”

听到这话,崔新知不清楚该松气还是该遗憾,叹了口气,说:“你这年纪不大,眼神儿贼好。”

“最后走的那个叫程峰,是靠山屯的后生,看来还真得好好查查了……”

他没说原因,只说等你婶子回来让她跟你说。

叶容蓁顺着转移话题:“婶子要回来啦?这可真是好事儿,大半个月没见,还怪想的。”

崔新知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没大没小的”,然后大步向前,刚走没几步,又退回来叫上叶容蓁去开会。

正准备回去找人的叶容蓁:“……”

她跟着进了大队部,在办公室听大队干部们讨论着草爬子吃人问题、大队谣言问题、岗位问题、工人管理小组的设置问题和成品药的售卖问题。

草爬子吃人问题叶容蓁有提过方法措施,情况不算紧急,具体等出去实践的刘老爷子他们回来,再开始执行。

大队谣言和岗位问题可以算作同一个问题。

崔六娘摩挲着腰间的旱烟袋,开口就撂出了她们妇女主任小分队的调查结果。

“妇女主任小分队?六娘还——”

“还怎么?”

崔永志改了口:“还是宝刀未老,带着咱们清河大队的妇女同志们——”

“行了,别贫了,就是几个‘学不进去’扫盲班课程的妇女和两个知青点的知青,”崔六娘着重强调了“学不进去”,苍老的声音格外有力量。

她说:“咱们跟着大领导走,一直强调‘妇女能顶半边天’,我还以为咱们清河大队在这方面做得格外好,结果这次方案还没出,家庭内部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

“这是我的失误。”

“六娘言重了,咱这早发现早整改。”

崔六娘没吭声,起身敬了个军礼,“啪”地掰折了油润光滑的烟杆!

“六娘!”

在场的干部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站了起来。

这是六娘爷爷的旱烟袋。

白玉嘴,红铜杆,白铜做的烟袋锅,上面还坠着个绣了迎春花的黑色锦袋。

当年被鬼子抢走,又被六娘单枪匹马地抢回来,自那以后,这就成了六娘的旱烟袋。

崔六娘神情坚毅,严肃地说:“这是新的战斗,是从未遇到过的‘敌人’,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有这样的‘敌人’,随时都会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利用!”

“旧的功劳簿适应不了新时代,我们必须‘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和社员们一起奋斗!”

“是!”

叶容蓁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