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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则都离开了。

李翠丽跟着王建国去了住院房间。

护士简单交代了下病人还需要多休息后,没有在房间继续停留,病房是2人间的房间,屋内的病房还空着。

李翠丽坐在病床边,看着王建国皱眉头的熟睡脸庞,眼泪又止不住了。

门这一刻打开。

一个男孩和一个中年妇女走进来。

李翠丽看过去,家里人都是看过去。

姜子轩看着病床边的李翠丽,又看着病房内年迈的老人,看着像是王建国的父亲,以及一些中年人。

他朝着所有人鞠躬两次,看着王老师的妻子,

他双膝直接跪下去。

“对不起,是我害了王老师这样。”

姜子轩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他砰砰的磕头,低下去的青涩脸庞下牙齿咬住上嘴唇,哭腔内疚道。

“对不起。”

他砰砰的磕头,每一下都是重重的叩地板。

看到这一幕,立刻有亲戚拉起来:“没事,你是建国救的那个孩子?”

其他人在看到姜子轩的时候就有猜测了。

他们在来的时候就问过了,害人的那个孩子没来医院,跟着过来的孩子去检测身体,那个孩子也说了检查完会过来,一直念叨和老师说,让老师一定要转达。

姜子轩没回答,一个劲的哭。

他被欺负没哭,但是现在真的很崩溃,自己害了一个老师残疾了。

“你是建国救的孩子吧?没事。”

李翠丽声音在旁边传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她眼中还是有泪,但是没有哭,拍了拍姜子轩的肩膀,她知道这个孩子也是受害者,被欺负了。

“这不是你的事情,你不用这样。”

姜子轩看着李翠丽这样,哭得更大声,但是他很快停下来。

他被人拉起来,又一次跪下去,对着李翠丽跪下去:“我会报答,以后长大工作会报答王老师。”

姜子轩磕着头,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着。

“没事,你有这心建国会很开心,不过不用你报答,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李翠丽眼泪止住了。

至少她现在很开心,自己丈夫救的孩子很懂事,这让人痛苦时多少有很大的安慰。

她劝住姜子轩回去休息。

“我能留下来陪王老师吗?”

姜子轩弱弱渴求道。

李翠丽怔住。

她最后没有不同意,答应了姜子轩,她知道这时候说拒绝没有意义,这孩子明显自责,他留下来也行,这样他也会安心不少,到时候丈夫醒过来能看到也行。

“爸,你们先回去,这里有我。”

她让王建国父亲先回去,还有她的爸妈也来了。

看着天色,他们沉默了下,点了点头交代了几句,带着王建国父亲回去了,他们没什么能做的,王建国父亲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很多,背更加的佝偻。

自己最出息、懂事的儿子成这样,换谁都会这样,主要是无力,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亲戚也都走了。

他们在走廊上行走。

夜不知不觉间降临,夜色朦胧。

亲戚们走出住院大楼。

他们转头看着五楼一个亮着灯的窗户,夜无风,窗纱垂落窗两边。

那个就是王建国的病房。

忽然,

上面似乎有风吹起,垂落窗纱两边的纱微微扬动。

亲戚们没有多看,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背后。

明亮的五楼窗户,不知何时有一道金色的身影伫立在窗边,无人能看,无人能知晓。

……

病房里。

姜子轩坐在里面。

窗帘微微起伏,他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姜子轩站起来朝着窗户走过去,秋天夜晚的风凉如水。

他看着李翠丽:“阿姨,你会不会冷,我要不关一下窗户。”

“关一些,不过留个缝。”李翠丽温和道。

姜子轩点头走到窗户前。

这时候他闻到一股很香、让人宁静下来的味道,他熟悉那种味道,以前爸妈经常带他去庙里的时候会闻到,别说庙里了,就是在家里也有这样的味道。

他家里有供奉神佛泥像,这也是南方人很多都会做的事情。

老辈人喜欢在家里拜神佛泥像,通常是一尊或者三尊,一尊可以是关帝,也可以是菩萨、帝君,三尊大多数帝君、菩萨、土地公,当然了,不同的地方摆的神佛也不同,看各自地方的风俗情况。

他们家就是帝君、菩萨和土地公,拜拜的时候会点香,那股香和现在闻到的一样,不过更让人安心。

姜子轩困惑。

怎么会有一股檀香味。

他没有在这里多想,将窗户关上到预留一个缝的大小。

姜子轩看向和自己到来的中年妇女,那是他的小姑,不过小姑和他爸妈关系不算很好,只能说时好时坏。

“小姑,我不回去了,你要不先回去,我检查完身体医生也说看着没什么大碍。”

小姑看着姜子轩微微皱眉。

她刚才和李翠丽简单谈过一些话,她看了下姜子轩,又看了下李翠丽:“我让孩子在这里待着,他挺乖的,这……”

“没事。”

李翠丽看得出来这孩子的亲戚和他关系不算很好,只能说是挂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种情况实际上也是最常见,亲戚很多时候还不如陌生人,这个亲戚显然也就比陌生人好上一些,但不多。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在打电话给我。”

小姑说完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姜子轩点头。

他跟着小姑出去了,回来后手里拿着两杯热水。

“阿姨这个给你。”姜子轩礼貌给李翠丽。

“谢谢。”

李翠丽温柔道。

她经过这么一会儿也没有太流泪,不敢多流泪,也知道事情成了定局,只能这样,她不能多哭。

“你叫什么名字,我听老师说你姓姜?”

“我叫姜子轩。”

姜子轩坐下来,小声道。

李翠丽轻声:“你和我妹妹的女儿差不了多少岁,他今年刚刚上的初三。”

她看着姜子轩。

“你还没吃东西吧。”

姜子轩点头又摇头:“我不饿,阿姨我不饿。”

他怕李翠丽担忧,又补充道自己没多大的胃口。

“饭还是要吃的。”李翠丽自己都没有吃晚饭,她拿起电话准备点一份外卖。

她看向床上的丈夫,眉头微微蹙起,看得她心疼。

李翠丽也打算给丈夫王建国叫一份。

她看向姜子轩,询问要吃什么,姜子轩这边已经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说着点什么外卖,要为李翠丽他们点外卖,也给王建国点外卖。

“伤病吃点鱼和肉对身体有好处。”

须臾间,有一道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只是这声音却没有人听到。

窗边不知何时一道撑着金色伞的金色朦胧端庄身影站立,许宴平看着病房内的人,病床上的王建国,他的妻子李翠丽。

“又一次见面了,两位香客。”

许宴平温柔一笑:“上次吃了你们的蛋糕,还没对你们说一声好吃。”

许宴平视线又看向姜子轩。

“心善良,像是一颗美丽的翡翠。”

言语后。

踱步。

许宴平握着伞走向病床。

李翠丽轻轻一嗅,她神情怔愣,怎么忽然闻到一股檀香香味。

她看向周围。

“阿姨你怎么了?”姜子轩声音传来。

他疑惑老师的妻子怎么忽然左顾右盼。

“没有,没什么。”

李翠丽微微摇头:“就是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就是拜神的香香味。”

“阿姨你也闻到了?”

“你也闻到了?”

姜子轩点头,他看着窗户:“刚才在窗边闻到。”

李翠丽听闻后扫视房间,面露疑惑,这房间有能散发檀香的东西?

但是病房很干净,要说味道更多的是消毒水,病房内也没有其他的东西,除了病床就是柜子,一目了然。

柜子可能藏东西,可是味道明显不是病床边的柜子,是相反的方向。

窗边那边更是空荡荡。

李翠丽疑惑。

放在平时,她会找一找,但是现在没有太多的心情。

她没有拒绝丈夫救的孩子点外卖,她拿起手机说要加姜子轩的微信,打算等之后转账给他。

须臾,金色朦胧的许宴平撑伞与李翠丽擦肩而过。

来到王建国病床边。

许宴平撑金伞的手微微松开,金色的伞自然地落下,幽幽间化作金莹光辉星火。

“为他人遮风挡雨的伞,善师的手何尝不是教育学子,撑起一个个人的未来,遮风挡雨。”

星光洒落。

犹如一个个活跃的星光火焰落向那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臂。

纱布下,手臂血肉模糊,血肉皮开肉绽,被医用细线缝补起来,星光落下血肉一点点的恢复。

肉眼可见的血肉恢复,星光渗入皮肤融于断碎的白骨中,骨缝悄然地愈合。

这样的奇迹却无人知晓。

几息间。

星光皆是融于手臂,手臂恢复如初。

许宴平微微一笑。

眸光注视病床上眉头微微皱起的王建国,身体虽然好了,但是精神上依旧有一些不好的回忆。

温柔的手掌于红底黑边古袍袖口中伸出。

手轻抚王建国的额头。

“皱眉,不好。”

温柔、轻缓的嗓音从许宴平的口中道出。

他轻轻抚摸而过,王建国微微皱起的眉头悄然舒展,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化,嘴角微微上扬,犹如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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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到了很美的画面。

那是教导许多学生的画面。

学生们都成才了,长大了,他们回到学校向已经白发苍苍的他问好,同学会、校友会所以来,感谢他的教导,是顺道,也是特意过来。

王建国笑了。

幽幽间,王建国看到他站在教学楼,他站在楼内,看到了操场外,树下站着一道朦胧的金色端庄身影。

他,端庄温柔亲和。

他站在树下朝着他在微笑。

悄然间。

他消失,身上的古老袍衣随风消散。

王建国脸上笑容再次出现,他睡在病床上。

李翠丽和姜子轩点完外卖。

李翠丽转头看向病床上的王建国,她微微一怔,眼泪忍不住又想掉下来,刚刚还眉头微微皱起来的丈夫,现在却睡得熟,嘴角都扬起来。

李翠丽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她调整好心情。

姜子轩看着王建国睡着,经历那样还能笑着入睡,他神情微微一怔。

“老师这样还能笑吗。”他内心自语,心不由自主被抽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也想要当一名老师,或者长大后帮助更多的人,至少他不能对不起今天能这么好运活下来的自己。

病床的门被打开了。

门本身就是虚掩着,一推就能开,而推门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走进来。

他的背后还有三两个实习生,以及几个护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