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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小饶,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当我走进那间屋子,目光瞬间就被她吸引住了。她的模样,仿佛还是三十年前我记忆中的“小常宝”。

那张白皙红润的大圆脸,如同一轮皎洁的满月,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似那山间的瀑布般柔顺地垂落,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温柔;那一对水盈盈的眸子,依然清澈动人,宛如一泓清泉,仿佛能洞悉人的内心深处。

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靓丽而迷人的独特气质。身上穿着一件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白色大褂,更衬得她端庄大方,气质不凡,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白莲。

“你这个人发什么呆呀!坐啊!”她指着对面的凳子对我说,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

我忍不住夸赞道:“你这个‘小常宝’真是越长越漂亮,越过越年轻呐。”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还记住小孩子时的事啊!以后,不准再提‘小常宝’了。”她娇嗔地说道,那模样宛如一个害羞的少女,

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

“是不是因为她是哑巴呀!”我故意逗她。“你真是属驴的,连这个还记得。”

她白了我一眼,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我们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我记得的还多着呢。你还会做恶作剧,经常偷改我的课程表,误导我连续少上几次物理课呢?”

我笑着回忆起那些陈年旧事,那些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在我的脑海中闪烁着。

“你真是好记性,连这些都记得。”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怀念。

“你还别说,当年虽什么都不懂,但我经常护着你这个‘小常宝’。

正因为这样,别人才不敢欺负你对不对?”我得意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热血和正义的少年时代。

“好了,别开玩笑了,马上快 30 年了,我们都老了,我们孩子都能演杨子荣、‘小常宝’了,再过 20 年,我们都成了要人搀扶的老头老太了,还提这些干什么呢?”

听到她这番话,我不禁有些诧异,她正当盛年,怎么会说出如此沧桑的话语?

后来在交谈中,我才得知她前两年曾得过抑郁症,没有正常上班,恢复以后才上班不久。或许正是这段经历,让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不过,无论如何,我发现她如今已完全没有了学生时期的那种矜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得破、放得下、拿得起、放得倒的豁达胸襟和心态。

这让我既惊讶又佩服,同时也给了我极大的启发。她就像一本历经岁月洗礼却越发醇厚的书籍,每一页都写满了故事和智慧。

我们聊了许久,却没有涉及太多实质性的问题。我没有主动询问她约我来的目的,她也始终没有提及这个话题。

她倒是问起了一些过去老同学的情况。

“那个叫钱恩来的现在干什么?”她好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我也不太清楚,从我离开河口以后,那里的人和事我也很少知道,这个人大概在家做村上的干部吧。”

我努力回忆着,却也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变得模糊,只留下一些零碎的记忆。

“这个家伙小时候很坏,经常拦在我们放学必经的路上,不让我们过去,幸好当时由你帮助我们揍了他一顿,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拦我们了。”

她笑着说起那段往事,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勇敢的少年为她们挺身而出的画面。

“那时是小孩子,有什么坏不坏的,只是闹着玩而已。不过这钱恩来着实被那一顿揍怕了。

你看我那时就是护花使者了。你说是不是?”我打趣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虽然充满了幼稚和懵懂,但却也有着无比珍贵的纯真和勇敢。

她接过我的话茬:“唉呀!我今天发现你比在学校那会油多了嘛,那会怎么总是木讷得很嘛,尤其是高考后你生病那会,我让你二姐迎男带封信给你,半年后才有回音。还不是你亲自回的。”

我略带愧疚地说道:“是的,对不起,那时你和小兰子都长上了翅膀,在祖国蓝天翱翔,而我赤着两脚,正在农村这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还不应有自知之明吗?”那段特殊的岁月,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命运和选择,回忆起来,既有无奈,也有感慨。

她听我这样讲,故意说道:“你那是高傲的海燕,而我们是恐惧暴风雨的海鸥。”

我连忙说道:“好了别笑话我了,我当时真还有点傻乎乎的呢!确实有在农村干一辈子的雄心壮志呢!用现在的话说,应该说也是一种被洗脑后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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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幼稚可笑的。”那些曾经的理想和信念,在现实的磨砺中逐渐变得清晰和成熟,我们都在岁月中不断成长和改变。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当时在想,第一年你在海南岛回不来,第二年你生病没办法,第三年一定会考上的呀!没想到你居然放弃了。

真不知你当年是怎么想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惋惜,仿佛在探寻着那段过去的秘密。

我摆了摆手:“不提这些伤心的旧事了。说些别的吧。”

她看我不愿多提,便也会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理解和包容。

接着,她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说实话,那时候你是学校团支部书记,又是公社团委委员,怎么只让惠玉兰入团,不让我入团?”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然,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完全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坦诚地回答道:“你肯定是误解我了,当时你为什么不单独问我一下呢?把这事放在心里二十多年,难道不觉得难受吗?

你应该知道惠玉兰是党委书记的女儿吧?在那种特殊的氛围下,无论是老师,还是公社团委书记,肯定都想着讨好她老爸呀。

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选她而不选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后来你为什么又不再申请入团了呢?”我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无奈。

她撅了撅嘴,一脸委屈地说道:“后来我生气了。”

“气谁呢?”我追问道。

“我想,我们是同学,你能入党,我却连团都入不了。

不能入就算了,有什么稀罕的。”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委屈和不甘,仿佛那些曾经的失落和不满在这一刻又涌上心头。

“噢!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坦诚。

不过你今天能主动交心谈出来,足以证明你对我是信任的。

好了,不算这些陈年旧账,我今儿个向你赔个不是,成不?”

我满怀歉疚地说道,心中对她充满了感激和歉意。

“说了闹着玩的,别往心里去!你如今可是县太爷啦,上次我在淮上时,惠玉兰对我说‘甄皓是我们七六届河口中学高中班的骄傲’,我可是相当认同。

今儿见到你,随便聊聊,我听我们家先生回来说,你在那儿上下口碑都不错。作为老同学,希望你知足却不满足,要强但不好强,让我们能永远为你自豪。”

她的眼中满是真挚,那是一种对老同学的深深祝福和期待。

我连声道谢:“谢谢老同学提点。”

随后,她又提起了淮上公安局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刘长来的事。

她说:“我们家松超林讲,这刘长来自己跟他们局长说和我是同学,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解释道:“你想不起来这实属正常。他是河口东集人,初中没和咱们同窗共读。

高中虽与你同校但不同班,倒是和我同班。你在高中甲班,我们在乙班,而且他是男生,你不认识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高中只读了一年半就应征入伍,在部队晋升成了排长。回来后被分配到县公安局当干警。

83 年严打时表现出色,被提为副大队长,也就是副股级干警。他说和你同学,是想找你老公松局长办事吗?”

饶回答:“倒是没说具体是啥事,就是淮上县公安局的朴局长打算让他调出公安部门,他不想走,就分别提到你是他同学,也说我是他同学。

朴局长心思缜密,就向我家松超林核实。问我时,我说:‘我想不起来了。所以今天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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