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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令下来了,我真的就被派到第五师安徽孤儿团当副团长,兼战术教员,这可不算什么升官,孤儿团没有正式建制,所谓团长,不过就是孩子王而已,就跟现在小学校长差不多吧。

我在宿舍里打着背包,二排长郑山河又端着乌龟壳走到我跟前,也不管我烦不烦,一直让我朝里面吹一口气,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晃晃,把铜钱抛在床上,掐着指头念念叨叨。

我随口问了一句:我的大仙,我此行吉凶如何?

他干咳一声,皱着眉头说:此行凶险异常啊,九死一生。

我用屁股把他顶到一边去:滚蛋,咱们行军打仗的,哪天不是九死一生,你这跟放屁没啥两样!

李长龙哼哼唧唧的说:老大,我们怪舍不得你的!我这还有一块钱,就当给你送行了。

当时我们四个人的军饷是一个月四块半,比其他部队的军饷标准多出一块半,我们每个月都存不住钱,领的军饷都用来吃喝嫖赌了,他能攒下来一块钱确实也不容易,我也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就非常不好意思地一把抢过来塞进口袋里。

军部给我派了一辆日本川崎挎子摩托车,这还是在昆仑关战场上缴获的。

常先生来送我,这是我们从徐州逃出来之后第一次分开,我也挺舍不得他的。

他跟我说:到那边好好干,这是军长有意锻炼你呢。

我回答说:我不怪军长,是我自己有错在先,接二连三的惹事,我也没有脸在这待下去了。

常先生继续嘱咐:那边距离前线比较近,不要太鲁莽,别太拼命…

他就跟个老太太一样,啰哩啰嗦的,我摆摆手直接跳进摩托车斗里,就此离开了警卫连。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九年之后,这个爱唠叨的常先生竟然干出让我都非常震惊的事,带人胁迫着郑军长投了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