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掩埋的往昔 （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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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钱赌坊里，李曦月捂住伤心，吃痛的坐了起来。端水进来的丫鬟看到她醒来过来，放下手中的水盆，掉头就跑。边跑边喊道：“坊主，李小姐醒。李小姐醒了”。可以听的出她的语气里充满急促与欣喜。

李曦月看着陌生的地方，回想起晕倒前的场景。她迷糊中看到了无钱赌坊几个字，想来这里就是无钱赌坊了。想到那些即将被卖往它地的前景，她知道不能再拖了，晚一分，那些孩子就多一份危险。想到这些她顾不上没好的伤，下床就准备出去。

恰好这时无钱赌坊坊主赶了过来，看她要走，立马上前拦住了她。不过似乎没多大用，李曦月还是坚持要走。无钱赌坊坊主喊道：“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你不但救不了你想救的人，还会搭上你的同伴。”看李曦月停住了，他放缓语气温和道：“现在袖红楼的人到处找你，你出去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你的朋友很安全。至于那些孩子，你放心吧，我的人会盯着”。

李曦月诧异的看着他道：“你知道那些孩子”？坊主叹息一声道：“知道，但我没有阻止，你想知道为什么，其实若不是你的出现，或许它将是永远的秘密”。李曦月好奇道：“为什么”？

坊主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坊主扶着李曦月坐下讲起来一个过往。

三十年前，雨隐村里来了一群官兵，听闻是来抓贼的。可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无人可知，只知道他们再三天搜索无果后，就打起了水灵姑娘的主意。带头的人见水灵长得好看，并要娶她为妻。水灵姑娘自然不愿意，但官兵竟然以村民的命威胁她。致使她不得不妥协，在大婚那天意外发生了。那群官兵在一夜之间都死了，官兵的死亡让村里人备受惶恐，生怕受到官府的惩罚。

这样一来，村里自然得有人出来担责。毫无疑问水灵姑娘成了牺牲者，他们给她安上祸害雨隐村的罪人为由，将她交给了村里刚来的神婆。在神婆的一番鬼使神差的操作下，水灵被安上了不祥之人的罪名受尽各种酷刑。他们甚至将村里人当时中毒的事也嫁祸到她身上。用对付鬼神的招数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哪怕她已经快死了，也没打算放过她。他们竟然要将她暴晒在太阳下三天三夜。那时我才七岁，那晚我看到被铁链锁住四肢，浑身是血，散乱的头发遮住脸庞，身边还贴有各种符纸。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自己遇到了什么怪物。但害怕的同时我又好奇，看她一动不动，我才壮着胆走了上去。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用手拉住我的腿，求我救救她。让我给她水，还有食物。她那苍白的脸庞有些渗人，我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路后，我还是心软了，因为她和我一样可怜。在我五岁那年，我的身体把发生了异样，我的父母把我关进了地窖，不准我外出，这一关就是两年。

整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我的心性也在发生着变化。我的父母除了给我送吃的，都没怎么关心我。我害怕，无助，我求他们让我出去。可哪怕我喊破喉咙他们都没有同意，我知道他们不爱我了，不然也不会把我当成怪物一样控制我的自由。于是我发誓一定要逃出去，很快机会就来了，当时村里不太平，我的父母整日外出，到很晚才回来。我并趁他们不在之际，用石头磨断绳索，爬出了地窖。

也正是那天晚上我遇到了水灵，然后又在她的祈求下救了她。除了替她找了食物和水，还替她找了一颗她家里的药给她服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服下的是假死药。当时她服药后我便逃走了，我怕被抓回去，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报仇，再也不回去了。

自那以后我就来到了这里，这里的老东家看我可怜，并将我收为义子收归膝下。他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尽管他对我极其苛刻很严厉。我并不恨他，但也不爱他。童年的经历告诉了我，人是多么的不可信，又是多么的冷酷。

赌坊里那些人有缺陷的人，都是被父母嫌弃，抛弃，或者是被世俗压迫的人。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我们都对家人充满了怨恨，直到我看见了张曲的母亲，天天盼儿归，哭瞎了双眼。我深受感动，想起我那三十年都不曾问候的家。

与你们分别后我就回去了，可我得知的消息是，我自以为不爱我的父母，却在我逃走的那晚，为了寻我，死在了暴雨山洪中，再也没回来”。无钱赌坊的坊主充满着懊悔和自责。李曦月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坊主继续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多年的心结解开了，仇恨也已消散。所以我要赎罪，其实水灵就是袖红楼的东家”。听到这个消息李曦月又是一惊，她突然明白道：“所以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报复吗”？

无钱赌坊坊主点点头道：“是也不是。开始她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扮扮鬼，吓吓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让她们遭受内心的谴责，从而生活在痛苦之中。可后来有人找到了她，给了她一批银两，让她做倒卖孩童的生意。为了更好的赚钱，又能让雨隐村的人受到骨肉分离的煎熬，她爽快的答应了。表面她做这袖红楼的生意，背地里却拐卖儿童。凭借着这生意，她很快就壮大了袖红楼，生意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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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我手下有许多特殊人要照顾，于是并邀请我与她合作，可我拒绝了她。毕竟我虽然恨村里人的无情，但我并不想伤害那些孩子。不过我答应过她此事我绝不会干涉，现在想来，我食言了。只是我不后悔，我想弥补曾经的过错”。

李曦月道：“这不怪你，一切都因为那群官兵和神婆而起。或许在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人在布局了，雨隐村不过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此事”。

“这些年我一直暗中搜集袖红楼作案的证据，都在这里，它们或许能帮到你们”。坊主从怀中掏出一沓纸张，放到李曦月跟前。李曦月看过纸张道：“光有这些还不够”。思考了一下的李曦月问坊主借了纸笔，随后在上面书写上了几个字，然后拜托坊主道：“还请坊主，找人将此信交给我的朋友”。坊主接过信，让人尽快去办。

李曦月向坊主道谢后道：“如今袖红楼的人一定遍布整个鬼市，等我出现。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坊主是否愿意提及”。

“是鬼婴复仇的事吧”？坊主未卜先知道。在确认后接着道：“那是一年前的事，很多人都是说见到了戴着娃娃头的孩童，常常在林中听到孩童的哭声？其实他们没看错，也没听错，被杀害的人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李姑娘你那么聪明，早应该猜到了怎么回事”。

李曦月道：“所以那些被杀害的人，是因为发现了有人拐卖儿童。只是他们自己愧对那些被遗弃的畸形孩童，才以为遇到了鬼婴，心底的负罪感让他们分不清是人是鬼”。

坊主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才有了鬼婴的传说，其实他们看到的不过是像我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