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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都快烦死了,要说赵县谁家的生意最好,那肯定非福运大酒楼莫属,要说谁家麻烦事儿最多,也非福运大酒楼莫属。

“苛捐税收本来就应该正常上交,六子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无论干什么,绝对不能违法,不能为祸百姓!”

这是为商之道最基本的准则,当然这条准则是田甜自己定的,她只约束自家人。

“那些咱们福运大酒楼永远都是第一个上交,就是县令他三天两头要剩饭剩菜,借着检查的名头上后厨偷调料……”

掌柜的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他要剩菜剩饭干什么?”

田甜也诧异,县令要是去白吃白喝她还能明白,要剩菜剩饭能干什么?接济乞丐也不用他亲力亲为啊?

“咱家的剩饭剩菜都分给附近的叫花子和穷人,哪有多出来的给他?还不是重新给他做一份?”

掌柜的越说越生气,县太爷不但在他这里蹭吃蹭喝,甚至还跟人家布庄要布头,跟墨宝斋借纸借墨,总之啥丢人事儿他都干。

“他就干些这个?”

田甜也忍不住尴尬,堂堂县太爷,你也干票大的让咱开开眼?整天盯着占人家便宜,这是啥毛病?

“你们县太爷这算不算盘剥百姓?”

田全有都愣了,你说人家盘剥百姓,人家要的都是你们不要的,可你要说不算似乎也不太合适。

“这玩意儿谁能说的好呢?不过我们县太爷上任以来也办了几件大案,对百姓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好!”

赵县可不跟清河县一样,赵县民风彪悍,要是县太爷真的鱼肉乡里,他们赵县百姓肯定会找到吴王府告他一状。

问了半天田甜也没问出什么太有用都消息,只是觉得赵县县令太奇怪。

不过田甜可没决定就这么算了,当初清河县令也是因为太奇怪她才深究的,没想到揪出个北蛮奸细。

所以田甜琢磨着要不要也来个夜探赵县县衙。

当天下午,田甜给李军发了一条延迟两天修路的消息,夜里趁着月色直接摸进了县衙。

赵县的县衙可不像清河县那般破烂,看起来倒是齐齐整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爷,你说你好歹也是一方县令吧?看看咱家过得这是什么日子?”

女人的抱怨声传来,田甜一个闪身上了屋顶,悄悄掀开瓦片看了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的田甜吓的掉下去。

男的肯定是赵县县令,女人十有八九是他的媳妇。

两个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他俩穿的衣服。

好家伙,花花绿绿的全是用布头子拼接起来的,难怪福运酒楼的掌柜说他有怪癖。

“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吗?不是照样穿得暖吃得饱吗?”

赵县县令捧着本破书就着微弱的烛光挣读的起劲。

田甜看了一眼燃烧的蜡烛,怀疑是县令在人家坟地偷来的,上面那大大的奠字金光闪闪的十分耀眼。

“是啊,吃的饱穿的暖,你看看我穿的是什么?你穿的是什么?人家都说你当了县令,我跟着你也算熬出头了,可你看看咱俩过得日子?”

不怨人家抱怨,屋子里放眼望去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缺腿的桌子,破了个洞的柜子,怎么看都像是捡来的。